楚轻安的手紧紧地贴在玄衣的背后,温暖的青色内力徐徐注入玄衣体内,玄衣所受的不过是一般内伤,但多日没有得到治疗,价值方才又强行运功,伤及经脉,体内的淤血凝积成块,堵塞在经络之中,故而常会吐血,若是再不以内力注入体内徐徐疏导,化解血瘀,疏通经络,恐有性命之虞。
而楚轻安一路上也并未闲着,她遵守了对离江酒的诺言,悉心研习《济世青囊》,而这段时间来,她已然将《济世青囊》的第一卷熟记于心,离江酒说的没错,楚轻安天资聪颖,只要她肯用心学就没有她学不会的,至于练武,可能是儿时玩心过重,难以进行修炼,加之楚云山疼爱过度所致。而如今经历了许多事之后,受了刀雪客的影响,楚轻安的性子也沉稳了许多。正巧那《济世青囊》的第一卷中就记载了一般内伤的疗伤方法。
在楚轻安的调息之下,玄衣与楚轻安两人皆大汗淋漓,紧闭双眼,脸色忽白忽红,而那老者则是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内力运转一个周天后,楚轻安双臂缓缓展开,那股内力消失在掌中,两臂叠在胸前,缓缓落下,搭在两膝之上。楚轻安的脸色也有些发白,她的内力并不深厚,比起刀雪客等人更是差出一大截,如此高强度的以自己的内力为他人疏导经脉对她来说实在是极大地消耗。而玄衣体内的淤血被清除,逼到了喉咙处,身子微微颤动,趴在床沿,不断的呕出黑血。
楚轻安徐徐睁开双眼,而那老人见到玄衣如此大口大口的吐着血,惊得得坐在地,看着那满地的黑血渐渐转为鲜红,楚轻安长舒一口气,抹去额头的汗水,翻身下床,扶起玄衣,在她胸口穴道处轻轻一点,玄衣立即止住了呕血,随即昏了过去,楚轻安将手垫在她雪白的脖颈之下,扶着她缓缓平躺在床上,自己则是取出手帕,擦了擦额头和双手,又对那老人说道“老人家,烦劳你打一盆水来,我替她擦洗一下。”
那老人点了点头,颤颤巍巍的问道“这玄衣姑娘,她吐了好多血,没事罢”
“她的内伤积压了数日,体内的淤血堵塞了经脉,我方才用内力疏通了她的经络,将淤血逼出,吐血是正常现象,若是淤血不出才会有危险,如今已无大碍了。只是还需用汤药调养气血,方能痊愈。”楚轻安边擦着手边说道。那老人终于露出笑容,连声说道“好,好。”说罢,便站起身来,取了木盆出门取那水井中打水去了。而那老人一出门,楚轻安只觉浑身酸软,脑中一阵晕眩,身子便摇晃了起来。
她跌坐在桌子旁,强撑着身子,伸手去够那张桌子,身子斜搭在板凳上,眼皮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模糊,她合上双眼之前隐约见到一只木盆摔落在地,里面的水洒在了地上,那老人向着自己奔来。
当楚轻安在醒来的时候,外面已是黄昏,她躺在那张破旧的床上,桌子旁是撑着下巴沉沉睡去的玄衣,那老人则是在菜园子里侍候着。楚轻安的眼神飘向窗外,那血一般鲜艳的夕阳从那一扇小窗中倾泻进来,将整个屋子都染成赤橙两色,柔和而醒目的光占据了楚轻安的瞳孔,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挑。门外似有山羊咩咩的叫着,那劳作的身影在夕阳照射下越扯越长,玄衣的侧脸也被那霞光映红,均匀的呼吸和那不时眨动的睫毛在夕阳之下愈发的唯美。楚轻安躺在床上,脑袋不觉得放空了,只是本能地将自己也融入那晕开的晚霞之中,沉醉其中,不知在想些是甚么。
忽然那玄衣睁开惺忪的睡眼,见楚轻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但已然清醒,便笑着说道,只是那语气中还带着三分睡意“你醒啦。”
楚轻安还沉醉在难得的宁静之中,并没有听见玄衣的声音。玄衣见她不应声撑着桌子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来到楚轻安身边,坐在床沿边又问道“你醒啦。”楚轻安被身影遮住,这才反应过来,便问道“哦,是啊。我怎么睡到了现在”玄衣两手交叠,晃着两只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