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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一点点流逝,散在那天际间的霞红之中,晕染出数团云霞缠绕着庐安府的青瓦白墙,显出一片寂静的祥和。待晚霞退去,西陲落日已然沉入地底,那深夜的边幕便降了下来,盖住这天地万物,柔和的一弯银月缀在天边,只将其周围的云彩映出一抹牙白的光圈。而那庐安府此时更是寂静无声,只有那打更人的敲锣声和脚步声还回荡在街头巷尾,青石铺就的街道之上留下了这座城池的痕迹。而家家户户门口悬挂的红灯笼,更是为这座安详的庐安城,增添了一抹夜晚的色彩。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一敲铜锣,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之中。身后闪过两个黑影,没有一丝声音。眨眼间,两人便来到一间简陋的民居之前,用刀将窗户挑开,见屋内漆黑一片,两人便翻身进入屋中,向那床上摸去。
那可怜的四伯在睡梦之中,觉得有些窸窣动静,一开始只道是老鼠,便不甚在意。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冰冷的刀刃已然架在了脖颈之上。他虽看不见来人面貌,只觉那刀刃的寒光在黑夜之中闪烁,早已吓得浑身颤抖,连连求饶“大侠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小老二甚么都不知道,甚么都没看见呐!”
刀雪客便从怀中取出一只火折子,吹燃之后用手护住火光,去桌上将那油灯点燃,又将火折吹灭,捧了油灯,来到窗前。
洛白衣便收了长刀,扯下蒙面纱,笑着说道“四伯,是我们啊!”刀雪客便也揭下面纱,原来是二人夜探来此,只为打听消息。
四伯眯起双眼,借着昏暗的油灯光才看清二人面貌,先是长舒一口气,又长叹一口气道“你们是谁啊,快走罢,小老二谁都不认识,甚么都不知道。”
洛白衣闻言慌了起来,又连声说道“四伯,我是白衣啊,洛白衣啊!你认得我的啊,这,这是老刀,你都认识我们的啊!为何如今故作不识?”
四伯摆了摆手,便要翻身朝里去睡,不停说道“不认识,不认识”
洛白衣被逼无奈,只得又按住四伯的肩膀,将长刀抵在他的咽喉,吓得那老人冷汗直出,浑身颤抖,只得哀求道“小祖宗,你放过我罢,我还有几年活头?何必如此,小祖宗,洛白衣,我认识你便是了,你快讲刀拿开”
刀雪客与洛白衣闻言便一齐跪下叩头道“我等实属无奈才出此下策,请四伯见谅。”那四伯摇了摇头,叹着气坐在了床边,将二人扶起身来说道“孩子啊,快起来罢。”
刀雪客便问道“还请四伯将这庐安府数日发生的事一一告知我等,荣记当铺究竟是如何失的火,而荣掌柜和萧掌柜一干人等又去何处了?”
四伯便站起身来,将头探出窗外,见四下无人,又将门窗紧闭,小心翼翼的回到床边,又端来一条长凳,叫二人坐了,自己则是坐在床边止不住的叹息。
“四伯可是有甚么难言之隐?”刀雪客问道。四伯面色沉重,沉吟片刻,似乎做出了决定,一拍大腿便说道“也罢,反正我也没有几年活头了,便告诉你们罢。其实这儿,我也是从四处听来的,加上我自己看到的,说个大概。”在外人看来,刀雪客一干人皆是这荣记当铺的伙计,又从小在这儿长大,故而邻里也都熟识,在年长的人眼中,看着这几人长大,也将他们当成是自己的孩子,颇为喜爱。那四伯便说道“数日之前啊,庐安来了一伙江湖人。要说以往也有不少江湖人来庐安,可是却没有像他们一般的。虽说是分为几批入城,散在各处客栈,但行事风格和衣着打扮似乎是一伙人。大概有三百来人,皆手提宝剑。为首的是一个老头儿,和一个青年。”
刀雪客便与洛白衣相视一眼,心领神会的同时说道“一叶剑门!”
四伯接着说道“那为首的两个人住在了那小凌开的清雅轩,谁知这就出了事儿。先是那小凌回了荣记当铺,结果那清雅轩的门便锁上了。听那天卖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