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到了曾经的籽儿。
为了那一份执念,不管不顾。
好像唯有这样,才足以证明她的爱是至高无上,牺牲到底的。
如此一来对方才能永远的惦念她。
永远的活在愧疚里。
他不想悲剧再重演,因为这毫无意义。
“夜王大人几时开始关心起鸟来了,她快乐,她悲伤,她如何,都与你无关吧。哪怕那鸟就是为他做的,又如何。”
金笛粲然的笑着,漂亮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张狂而肆意,犹如地狱之门大开,渲染了那份无瑕的光洁,呈现出了灰浊难堪的黑色。
玄墨看着眼前的金笛,莫名有些哀伤,上前一步将她抵在了走廊的长栏上,压低声音对着她耳畔说道。
“我夜王玄墨心里,只有韩晓溪一人,你如此做也不会让我痛苦,别白白牺牲了你自己。”
玄墨用最温柔暖心的声音,说出了最刺耳痛苦的情话。
金笛那苦中作乐的表情,越发有些挂不住面,她僵持着平衡那虚伪的笑意,眸色里已尽是悲哀。
玄墨依旧是如此懂她,连这点最后的尊严都让他看破,又或者说,玄墨是最后的那点在意,是在劝她迷途知返吧。
确实。
她苦守那花船多年,就是在等玄墨回来。
此前天帝便几番找过她,她都没有答应。
自从上次玄墨去威胁过她,她见了韩晓溪,才知道……
玄墨再也不会回来找她,因为他身边已有更好的佳人陪伴。
如此,金笛才想出了这个下策,甘愿成为了天帝手下的笼中鸟。
可事到如今,她根本已经没有退路了呀。
登上这艘大船,便再也下不来。
也不可能会下来。
金笛还想伸手去抱身前的玄墨,可双臂才停留在半空中,玄墨轻拍了金笛的肩膀,转身离去。
“衣袍送你了,不必还。”
与其说是疼惜,不如说是决绝。
金笛无助的蹲在地面上,感受这冰凉的寒意。
月光洒落在她的发丝上,发出暗淡的灰色光芒,看起来格外凄凉。
刹那间,冷风萧萧的吹过,将刚刚开花的樱花吹至零落,倾洒在里面上,混合在泥土里,再不复当初的模样。
金笛猖狂的笑着,笑自己的悲哀,笑自己的执着,笑自己的无法放弃。
玄墨已然返回了宴席,徒留她一人神伤。
他安安静静的饮完酒便告退了,后面的事情,他不愿知,也没兴趣知晓。
无非就是金笛要作陪这么多的人吧。
呵。
自己选的路,就要自己走。
玄墨上了马车,才诧然发现,韩晓溪根本没在这里等他。
询问侍女才知道,韩晓溪已然等了许久,可是没等到他,便进宫殿去找玄墨。
之前韩晓溪才被危险缠绕,意外被下迷药,现在又乱跑,这不是给别人机会吗?
距离她下马车已有几个时辰,玄墨生怕她会遭遇不测,连忙转身下马车,又回宫殿去寻找她的身影。
就在这时,韩晓溪摇摇晃晃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一边走,一边将头上的发钗摘下。
一边走,一边将身上的饰物也都卸下。
转而将那些东西,全都像垃圾一样,塞给了玄墨。
她亲眼看见玄墨与金笛做了那些事,到现在都无法相信自己,究竟相信了什么鬼话,才会又和玄墨在一起。
前有籽儿、媗儿,后有金笛。
往后的千百年,又会有多少女子。
她真的疲了,倦了。
见韩晓溪一脸的决绝,玄墨才恍然发现事情有些不对。
“是不是谁跟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