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似乎里面根本没有人一样。
她就这样傻傻的在臻府大门口坐着,都忘了自己会法术,完全可以进去先休息。
蜷缩着双腿抱着自己,像是一只可怜的小仓鼠缩在台阶上。
一身粗布,发丝凌乱的她,被人看成了乞丐,过往的路人看她如此可怜,还投了几个铜板给她。
她没有心思理会,只是木讷的将头埋进了臂弯,似是这样就可以做一只缩头鸵鸟,再也不用面对这凄凉的世道。
许是上天可怜她,又许是上天故意难为她,偏偏在此时下起了瓢泼大雨。
她蹲坐在臻家门口一动不动,根本没有去避雨的意思。
倾盆而下的大雨混合着她的泪水流过了脸颊,沾湿了她轻薄的衣衫,紧紧贴着她的身体流入了地面。
周围的行人也都因为大雨快快回家,再没有人有功夫和耐心“同情”她。
她勉强在大雨中睁开双眼,看着漆黑无人的街道。
终于将自己无法解放的情绪释放了出来。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夺走我珍视的一切!”
“为什么……”
瓢泼的大雨如此顽皮,趁着她的怒喊飘进了喉咙,微苦的雨水味道也比不上她内心的苦涩。
浓烈的像是五味陈杂的酱油醋,浓缩在一起像是一颗黄连,梗在喉中却又吐不出来。
大雨呛进了鼻子,她拼命的咳嗽着。
雨滴无情的打击在臻家的门板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似是将那门缝都塞满,更像是堵住了韩晓溪无处可归的心。
她再没有地方可以去。
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没有地方可去了。
她的耳侧只有噼里啪啦的大雨之声,再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她高昂着头,任由雨水击打着面颊,由于雨水的湿润,长发也糊在了肌肤上,带来黏而腻的不适感。
不知是过了多久。
这场雨从傍晚,一直下到了凌晨。
漆黑不见光芒的天空里,就连月亮也在今日休假回家。
突然韩晓溪感觉眼前多了一把黑色的纸伞。
“呵!”
那声音有些陌生,可又有印象,韩晓溪驱动着不太灵光的脑子,思索了好久。
“……”
她仔细的看着眼前的来人。
他穿着利落的华服,锦衣缎绣都彰显着他华贵的身份,根本不必多想,他就是昨日见到的侯爷。
全都是因为他,害得自己现在无家可归。
她像是一只闹脾气的驯鹿,紧咬着下唇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我还当是谁。这不是聪明、伶俐的臻家姑娘吗?臻家公子连夜带着其父出远门了,走之前,遣散了家里所有的家丁,据说得等很久才会回朝,怎么?你无处可去了吗?”
侯爷戏谑的语气,完全是在“报复”她。
她重新将眼眸合上,一眼都不想看这喜欢落井下石的男人。
泪水混合着雨水交杂在一起,她没有心情同他争辩。
她现在只知道,自己是真的无处可去了。
这世间,再没有人要她了。
“……”
见韩晓溪还是没有答话,这侯爷叹了口气,才又说道。
“跟我回府吧,放心,不签卖身契,不让你当丫鬟。”
纸伞之外依旧是飘摇的大雨,正犹如她那颗飘摇不定的心,不知究竟该凭依何处。
“回府……”
韩晓溪从未想过自己的选项里,会有这个决定。
“侯府比这臻家宅院还大上几倍,不如跟我回去?”
说着,侯爷单膝跪下,那清朗的笑容里没有掺杂虚假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