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凡”就这样冷笑着,看着流风。而流风则举着月刃,看着他。
僵局,或是败局。
孰败?
“他再不醒,这具身体可就属于我了。”“柳明凡”看了一眼深陷痛苦中的柳明凡,又看了一眼即将到达的卡车。
在人临死的时候,身体的自我保护意识会自动选择一切可以生存下来的方法,哪怕是换一个主人。
他要的就是那一刻。
“愫愫,我来了。”“柳明凡”低吟着,声音轻到连自己都不能听见。
瞬息,万变。
仅差毫厘!
“不可以!”
这一声怒吼,惊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是你!怎么可能!”“柳明凡”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柳明凡,(哦不,对他来说见鬼都没什么,自己就是鬼)身上燃起一阵惨白的鬼火。
“小子,我会出去的!”
迅速地,他躲进了那片黑烟中,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消失的,是流风。
“该死该死该死!”
他是这样念叨。
留下了不知是醒是迷的柳明凡。
随即是一片迷雾。
苏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就这么看着那辆车生生停在了原地,不是刹车,也不是碰撞。
那是一种奇怪的变化,就像是上帝突然抽走了它的动能,或者说是让他在另一个时空中耗尽了动能。
而他面前柳明凡几乎是贴着车身的,甚至衣物已经碰到车子了。
“没事吧?有没有伤到?”苏未冲上前一把拽住柳明凡,将他从头到脚都检查了一遍。如果不是因为郁陶死死抱着,他还得把柳明凡转过来再检查检查。
“我没事,”柳明凡茫然地看了眼苏未,又看了看四周。
他还没走出来。
“你啷个系想死哇!在路牙上耍子!”卡车司机见没有出事故,匆匆收起方向盘边上的手机,下了车就是破口大骂。
但下一秒他就闭了嘴。
那个女孩的双瞳就像是两个黑洞洞的枪口,除了死亡还是死亡,没有一点的生气可言。
而此时,那两个枪口,正指向他。
“系啷个鬼哦,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卡车司机惊慌地扒开车门,启动挂档起步加油,一气呵成。
郁陶又趴在了柳明凡的背上,低着头。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大道无情。”柳明凡开口的第一句,大道无情。
郁陶在他身后别过头,眼底有些晦暗。
“……”苏未站在一旁,没有离开,也没有上前。
除了鸟儿对风的回应,山谷中再无其他的声音。
这人间逆旅,我该与谁默契?
柳明凡抬起头,看着浩瀚无垠的天空,不知道是该哀叹,还是该愤怒。
既然给了我那种被抛弃的痛苦,为什么又要给我被珍惜的幸福?
“上车吧。”苏未没有再提另一个蓝牙设备的事,也没有安慰柳明凡,只是挥了挥手,向前一步。
再之后就是柳明凡麻木地上了车,后面跟着郁陶。
郁陶。
……
……
库尔勒。
“你为什么不让他们跟着呢?多个人总归是多个帮手。”徐清染翻阅着手里的《黄帝内经》,问旁边驾驶座上的男子。
“不想带班幼儿园。”阮清墨平视前方,头都不带偏一下。
“幼儿园?那可不一定。”徐清染轻笑一声,又翻了一页。“那个苏未可不比你我弱,而那个柳明凡,能在长白山之战中活下来,也不容小觑。”
“呵呵,不容小觑?不还是靠着他父亲的安排?那么多人为了他送死,他能不活着吗?”阮清墨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