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哭了多久,夜灵终是哭得累了,便沉沉睡了过去,在灵溪的三日,她从不敢合眼,因为只要一合眼,脑子里全是凌承被飞羽杀死的画面。
那副画面她见一次便已是撕心裂肺,所以她宁愿不闭眼,不睡觉,也不愿再感受一次。此番虽心里委屈,但凌承就在身边,她觉得很安心,好似心里缺了的那一块儿终于被填了回去。
凌承背着她往顾大娘居住之处走去,那间屋子是他亲手搭建的,顾大娘无亲无故,他又何尝不是如此,所以他给自己留了一间房,偶尔回去住上一段时日,感受那纯朴温暖的乡野气息。
只是现在,顾大娘已经不在了,是他害了她,也是他害得夜灵无家可归,便再也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而伤害到夜灵一丝一毫。
还未行近小院,便在院前的桃树下见到一座新的坟墓,没有墓牌,也没有任何祭奠亡灵的物件。
是谁替顾大娘收了尸,暮寒吗?不对,不可能是他,自己那时伤的极重,暮寒不可能有时间做这些事。
莫非是知水涧的村民?如若是他们,一定不会连个牌位都没有。
难道是他?摇头否认掉自己的想法,对着坟墓深深鞠了一躬后,便背着夜灵进了院门。
轻将她放下后,解开她身上的白裘披风才发现,她竟只着了一件里衣,单薄的衣物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得若隐若现,睡梦中,她似乎任在浅浅的抽泣。
他急忙扶着她躺下,拉过薄被为她盖好后,注视着她绝美的睡颜,一颗疯狂乱蹦的心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微颤的右手轻轻触了一下她白皙嫩滑的小脸,立马又触电般的缩了回来,好似为了感受她真的存在一般,他又将手抚了上去,那温暖柔软的触感再次让他迷失,注视着她樱红的粉唇,情不自禁俯身而下。
就在快要凑近她的唇瓣时,他突然浑身一颤,整个人便直接弹了起身,急忙出了门后,随即一拳砸在墙上,低骂道:“凌承、你滚蛋!”
……
时光荏苒,酷暑已过,寒冬渐逝,终于迎来了新春,院前那颗桃树悄悄爬上了浅粉,透过篱笆张扬的伸进了小院,微风轻拂,阵阵芳草清香扑鼻而来,绿油油的大地中透露姹紫嫣红,素雅又不失唯美。
夜灵单手撑头坐在桌边,左手拿着一本‘仪礼’认真的看着,只是看了一早上,依旧不明所以,旋即将书一把拍在了桌上,趴在桌上百无聊奈的把玩着陶瓷茶杯。
半年来,凌承除了每日吃饭时与她待在一块儿,她几乎都见不到他的人影,他整日都在房间修行打坐,亦或者研究一些她根本看不懂的乾坤八卦阵,昨日她缠着他带自己出去玩时,他便让她将‘仪礼’熟记之后才带她去。
奈何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她根本就不识,他不教她,却让她自己看,明摆着就是为了难为她。
从麒麟山回来以后,他好似变了个人一般,不再爱笑,也没有多余的话语同她讲,就连她下意识的去拉他的手,他总是唯恐避之不及,然后又匆忙离开,关上房门又是一天。
这就是他要的朝夕相伴吗?她实在不知自己哪儿做错了,他似乎并不愿与她多待一刻,还总说让她努力修炼,提高修为。
不想还好,越想越生气,夜灵募的站起身来,准备与他来个开诚布公,好好宣泄一下自己的不满,再不济,这百年之约就作罢算了。
夜灵刚走出房门,就见他那扇房门依旧禁闭着,心里的无名火突的就窜起来了,抬脚便狠狠踹了下去。
房门打开,里面却没有凌承的身影,夜灵丧气的回头,想起这段时间,他时常会去栎阳城,帮着一些有需要的人家除邪镇宅,换些银钱贴补家用,大致昨晚又出去了吧!
只是这些事,她明明也可以帮忙,他却从不让她插手,就连跟去都不行。她甚至都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