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几千人口“小部落”,“知道打不过”应该立马派人出来磕头请降,敢于反击,那就是标志着不死不休了,兵强马壮的大部族会像成吉思汗那样不把对方高过车轮的男丁斩尽杀绝是不会罢休的。
轰鸣的声音中,游骑兵就好像活过来的云朵那样,翻身跳上马,遮天蔽日的直奔汉营杀来,左手扯着缰绳,右手拎着弓箭,就算还没有马镫的时代,这些从小就长大在马背上的游牧骑兵依旧稳健的好像杂耍那样,数以万计的轻骑兵分成五个聚落团向前发起进攻,扬起的雪雾都好像暴风那样,看得雪墙喉后头的汉兵都是心跳的快从胸腔中蹦出来了。
我们来这儿是干什么啊?
为什么要在匈奴人的土地上死战呢?
但是紧张中,这些蜂窝那样的骑兵并没有一股脑的就冲撞进,飞马越进雪墙里,反而是在雪墙外二三十米处戛然而止,紧接着又是数不清的弓箭劈头盖脸的向着汉营中射进来。
其实游牧骑兵就这么三把斧,射箭,袭扰,再来个鬣狗哥的绝活***,要是野地里遭遇,这种打发还真能把汉军打的抬不起头来,可现在是守营!守营!守营!就好像弹棉花那样密集的弓弦声中,把汉军抵挡的三面雪胸墙都给射成了刺猬,但是箭头离杀伤背后的兵卒还远着呢。
这种作战条件下,反倒是汉军的强弩占了优势,这玩意不必露头射啊!咬牙切齿用脚瞪上,也不管瞄准了,从脑袋顶上雪墙一举,闭着眼睛往外射就行,就算命中率完全看东皇他老人家心情,可是密集的游牧群,中奖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冷兵器时代,就算蒙古骑兵,最后也是靠着白刃相交来结束战斗的,就这么弓箭互射虽然看似声势宏大,事实上别说汉军,就连比较吃亏的月氏人损失都不大。
这一板斧抡过之后,月氏人的第二板斧又劈了过来,呼啦的一声中,忽然正在汉营中门骑射的游骑兵猛地向两边散去,紧接着又是足以地动山摇的马蹄子声响起,作为月氏人决定战场的最后力量,贵族重骑兵发起了进攻。
别说,撤退到了伊犁河,这些年征服了伊犁河附近的塞种人,月氏人中亚化倾向更加浓郁,头上戴着的也是高高的帽子,不少部族贵族身上穿着的盔甲也是西徐亚样式皮革上整齐缝制着甲片的鳞甲,一部分人挥舞着尖锥形状长剑,更多是皮盾还有锋利的短斧,气势十足的沿着留出运兵通道的中军奔杀了进去。
但是,一颗坏钉子,掉了马蹄铁,毁了个骑兵,亡了个帝国的故事在这儿又发生了,甚至月氏人的重骑兵连向王建那样撞到中门雪墙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在汉军骑兵撤退回去之后,刘闲又命人在四个营门都埋设上了令匈奴人都是恨得牙根直痒痒的卷圈儿铁丝网。
松软的雪粉覆盖了这些陷阱,第一批冲进去的月氏重骑兵直接扑街在了中门,马蹄子被绊倒的上等乌孙马把自己主人甩出去几米之远,有的戴着尖帽子的脑袋都撞进了雪墙里,后面的还在预备着向两侧战术动作,躲开雪墙冲进去,没想到猪队友就在身边,也被绊了个人仰马翻,热闹的嘶吼中,一时间竟然有着数百人在汉军军营门口摔成了一团儿。
这功夫,弓弩校尉萧峰是疯了,上一次肤施之战,匈奴人的骑兵在伏兵夹击时候,已经溃败了,没轮到他的连弩部队出手,今个,终于有他表现的机会了。
“射击!!!”
都喊出了公鸭嗓,这小白脸子嘶吼中,对着大营门口四个被架在高台上的四架连弩边上,骑在车座上的两名汉军,是龇牙咧嘴的蹬起了脚蹬子来。
后世在楚墓出土一种连弩,拉动弓弦,树立起来的弩机会将箭盖打开,落下弩箭在箭道中,然后扯动弩弦的弩机在撞到后方卡口时候,精准咬合的两块弩机回分开,将弓弦弹回去,这东西堪称最早的半自动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