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看了看:“袁兄弟,你放心,这厢房靠里边,安静无人,不会有人偷听。你大胆说,哥哥给你做主。”
方后来哭笑不得:“毛兄弟,你做什么主啊?到底咋个回事?”
毛账房有些怒了,直接道:“你哪里是去了右卫城,你分明是在云雨楼喝了三天花酒。”
“你告诉哥哥,是哪个倌人,将你银子骗完的,还将你的马发卖了。
我与云雨楼的胡妈妈熟的很,晚上我带你去问个明白。”
方后来都蒙了,怎么回事,我怎么就在云雨楼喝花酒了。
没做过的事,方后来坚决否认:“我真的去了右卫城,我没去过云雨楼。”
毛账房虽然生气,但还是耐心安慰道:“袁兄弟,你别怕,那云雨楼素来是这个德行,做事手段狠辣。哥哥我当初就被他们拐了好几十两,还是我叔叔程管事替我讨回的面子。”
“你放心,他们如今与我熟悉得很。”又可怜得看着方后来,大大叹了口气,他摇头道:
“你若当时与我同去,也不至于被弄的如此凄惨。”
方后来目瞪口呆,斜斜靠着桌子,感觉自己与毛账房两人,聊的不是一件事,这毛账房怕不是见了鬼,跟鬼说话吗?
毛账房长叹一声,眼中似有泪光闪现:
“你前天晚上回来,一身脂粉香,满脸唇膏印,酩酊大醉,衣服都扒光了,身上被拳打脚踢得满是伤痕,胳膊背后还带着刀伤。”
方后来大惊,一扯内衣,往身上看去。
毛账房没好气地说:“别看了,当时回来的时候,上身是扒光了,好在裤子还穿着呢,总算留了点体面。”
“可那大夫说,你这伤可严重了,是入了武境的打手打的。
那帮人太狠了,好在都不是致命伤。
大夫给你上了药,换了衣物。临走时候,还让我转告,色字头上一把刀,
以后别去......啊不,是以后少去,少去那些地方。”
毛账房赶紧转了话锋,义正言辞道,一副要帮他出头的样子:
“你告诉哥哥,到底是栽在哪个红倌人手里的。”
方后来有些明白了,牙关紧咬,说不出来话。
毛账房看着方后来,只看到那进退两难的表情,若有所思:
“你毕竟年轻啊。受了屈辱,受了欺骗,也不肯说出心中所属之人,倒是个情种。与我年轻有几分相似。”
他双手用力扶住方后来的肩膀,细咪咪的眼中,目光坚定,大吼一声:
“那帮娘们,就是只认得银子不认人的主。
兄弟,你能不能撑住?今晚哥哥就带你去找回场子,用银子砸得她们嗷嗷叫。”
又砰地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将那桌子锤得花枝乱颤:
“反正是走东家的公账,不用怕钱不够。”
锦衣夜行九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