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妹妹可要想清楚了,这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思前想后,郑惜年忽然觉得她的提议太过冒险了。
那人如此精于算计,环环相扣,此事若是出了差池,怕是要搭上沈朝露的一条命啊……
“郑姐姐,如今陛下不怎么进后宫,而我入宫即将三载,很快就要选秀了,若是不能借此,得个子嗣,怕是终生无望了,说到底,我也是为了自己,郑姐姐不必愧疚,是福是祸,都由我自己担着。
自入宫以来,郑姐姐对我颇为照顾,我并非知恩不报之人,嫡母对我和姐姐一般无二,我原是不忍嫡母因为姐姐的离去,整日以泪洗面,这才入宫来。想要将姐姐的死因查个清楚。全赖姐姐相助,才能将姐姐的死因查个水落石出。
与姐姐相交两年多,我也清楚郑姐姐的为人,郑姐姐放心,无论此次结果如何,我都会站在姐姐这一边,不改初心,无论姐姐要做什么,只要不牵扯到沈家,我都义无反顾。”
沈朝露这话虽然有未尽之语,可也算的上是个爱憎分明之人了,她知道起初郑惜年或许对她只是利用,可她又何尝不是呢?
借着她的手,为姐姐报仇,利益牵扯之下,才能走的更长远些。
有些事不用说的太明白,心里清楚就够了,毕竟这后宫大多是因利而聚,也会因利而散,哪里有什么真正交心之人呢?能得沈朝露这番言语,也不算白忙一场。
“沈妹妹,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日,必然能护你周全。”郑惜年也做出来保证。
原本她与何静姝,沈朝露是一同前行的,如今却是分了岔路,何静姝近一年时间总是对她避而不见,说明缘分浅了些,起了龃龉,就再难复合。
而沈朝露一直坚定的站在她身后,这就够了。同心同德的人,有一个就够了。
接下来的时间,郑惜年与沈朝露细细商量了明天除夕宫宴的事,毕竟她们也只是猜测,并非笃定,希望一切顺利吧。
送走了沈朝露后,用过晚膳之后,打发了守着的宫人,郑惜年抚着额头沉思,想想之前的祁氏,任氏,都是背后有倚仗的,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她们都不曾有孩子。
任氏被下了大寒之物是有迹可循,可祁氏也没有孩子,就要细思极恐了。
薛氏一向明哲保身,得了大皇子,却没有更改玉碟,顾妃得了永宁公主,却更改了玉碟,她们都是出身国公府。却是入宫多年,一向不掺和后宫之事,才得了个孩子。
那么静贵嫔,同样出身侯府,这么多年没有子嗣,是否也是陛下有意控制的结果?
从尧帝二年入宫,马上就到尧帝七年了,静贵嫔不算受宠,想必是急了,若是借用许玲珑这个疯子的手,借此入了陛下的眼,想必这子嗣很快就来了,有了子嗣,便可以图谋其他。
既然如此,沈朝露明日的计划就很有必要了,她便是要看看,若是此计失败,麟趾宫又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可惜啊,麟趾宫有个精通医理之人,一时查不出,未免打草惊蛇,寻常的办法也奈何不得她,只能暗自等待。
更何况,先有祁家,后有任家,怕是短时间内,陛下不会对这些老牌世家出手了,怕是还要等上几年。
而且去查云舒窈的人,还没有回来,一切还能得等等,还有二皇子元睿,再有两年便要入学了,也该寻个机会把他接回来了……想着想着,郑惜年便觉得困乏,直接睡了过去……
翌日,便是尧帝六年的除夕宫宴了,翻过今天,尧帝七年便正式到来。
因着魏淑妃离世,宫中无人主事,请示过太后之后,内府司便按照往年的惯例,准备除夕宫宴。
如今宫里的嫔妃不多,也没有谁有资格和陛下,太后一同出席,故而,大家都掐算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