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后宫之人来说,一个并不算熟悉,甚至有些陌生的声音响起。
尧帝却是一下便听了出来,笔直的身子向后靠了靠,淡淡道:“何卿?你怎么来了?”
何婕妤久不在人前露面,此次盛装而来,倒是让人一时感觉有些陌生。
“妾给陛下请安,陛下圣安,给淑妃请安,淑妃金安。”何婕妤规矩的行礼。
“起身吧,何卿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尧帝抬抬手,免了何婕妤的请安。
“回陛下,此事说来话长,不过妾并非无的放矢,德妃心思歹毒,却还百般狡辩,妾实在不忍陛下蒙在鼓里,若是不揭开她的真面目,还不知要有多少皇嗣命丧她手。”何婕妤微微颔首,瞥了任瑾舒一眼,眼神里全是厌恶。
“既然如此,何卿便说吧,孤也想看看,这张美人面底下都藏着些什么?”不提从前的事,只说今日,任瑾舒命人给你给襄贵人催生,便足够让他厌恶的了,只是光着一条,还不适合直接定她的死罪。
“是,陛下,妾偶然得知消息,当初宣妃难产,险些一尸两命,事有蹊跷,妾与宣妃一向交好,不忍她如此不明不白的骤然离世,经过妾多次查证,如今才得了些许线索,特地来禀明陛下。”何婕妤出口就是一个大雷。
魏淑妃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面色难看的任瑾舒,说道:“本宫记得,宣妃有孕时,突然发胖,行走艰难,大皇子更是八月便早产,却比寻常足月而生的孩子都要重上许多,当时陛下还召了御医给宣妃看诊,只说是宣妃体质特殊的缘故,不曾想其中还有别的原因。”
“淑妃说的不错,妾当时也以为是宣妃体质特殊的原因,因着宣妃离世,伺候她的宫人大多数都被处置了,可也有几个漏网之鱼,正是因此,才叫妾查到了些许端倪。”
何婕妤字字珠玑,话语铿锵有力,显然是有备而来,虽然不知道魏淑妃为何如此配合,可多一个人一起踩任瑾舒也是好的,今日定叫她无法翻身。
“何处有端倪?宣妃当时的衣食住行,首饰衣物,可是太后宫里的如意姑姑亲自检查的,如意姑姑还是陛下亲自去福宁殿为宣妃求来的。”魏淑妃与何婕妤一唱一和的痕迹很明显。
“不错,如意姑姑确实处处用心,这点妾无可指责,可如意姑姑也是凡人,纵然有千般手段,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何况此事做的隐秘,并非食物相克,也并非是衣裳首饰出了问题。”
何婕妤说到这里顿了顿,随后紧盯着任瑾舒说道:“而是德妃命人在宣妃每日的膳食里加入了大量的猪油,都知道妇人有孕,胎儿在母体中需要吸收母体的精血,方可成长。
宣妃食入过量猪油,身体迅速发胖,大皇子也同样因此被养得极好,未足月便提前生产,只是其中凶险可想而知?一着不慎,便是一尸两命。
如此隐秘又恶毒的心思,怕是满宫里上下都没人能想的出来,只有德妃,这个从前祁府的奴婢,一个奴才秧子背主爬上来的,才会用这般恶毒的心思谋害皇嗣。”
不知是哪个字眼戳中了任瑾舒的肺管子,此刻她怒目而视,厉声喝道:“何婕妤,你不要红口白牙的便在这诬蔑本宫,你说是本宫谋害宣妃,便是本宫做的吗?
本宫还说是你想要谋害宣妃,想夺得大皇子的抚养权呢?可惜你出身卑微,不配抚养皇嗣,如今眼看着皇子渐渐长成,你抚养皇嗣无望,偏偏在此时跳出来,诬蔑本宫,谁知道你是打的什么主意?”
“德妃既然不肯认,那妾便让您心服口服,把人带进来。”何婕妤也不与任瑾舒争辩,反而唤起了外面的人。
一个小内监畏畏缩缩的被押着走了进来。
“这是?”魏淑妃疑惑道。
“这是当年负责给宣妃做菜御厨的小徒弟,他亲口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