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涔涔的罗相有些慌张,但好歹还不至于摔跤,疾步离开了梨花殿。
缘故自然是因为沈沉虽然纠结再三,但还是提前透露给了他那个有着最大嫌疑,似乎是韩震心腹的童杰,乃是可以信任的人。
沈太后满意之余,却也对萧寒钟幻等人生起了一丝戒备疑虑“萧家也就罢了,他们家盘踞幽州百多年,有这个实力。怎么钱家一介商贾,手脚竟然也伸得这样长?”
然而早就知道椎奴去盘查钱大省底细的沈沉,却明白沈太后这个话需要反过来听,也跟着想了半晌,方道“还是不同的吧?萧敢为了保护萧韵,连家里最出色的子侄二十二郎都派来了京城。
“萧家先前也直接跟我说过,想要投效梨花殿,所以他们才会放开手脚,我也才能拿到这么多消息。
“至于钱家那边,倒是我师兄因为我的缘故,跟六兄和莲王兄他们走得近。有些细枝末节不起眼的东西,到了他们手中,便成了宝贝,而已。”
“女生外向!”沈太后狠狠地横了她一眼,转过头对椎奴抱怨,“我这一心只为了她,她怎么这心思搁谁身上都满满当当,就是不肯想想我呢?”
椎奴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低着头查看账册。
沈太后恼怒地拍了她一巴掌“跟你说话呢!”
“哦。”椎奴抬头看了沈太后一眼,问道,“今年的衣裳都做完发完了。南边还送了十几匹俏金的缭纱来,我琢磨着,不然春装就用那个吧?您打算做什么颜色的内衬?我觉得离珠用绛红的最好。”
“大变在即,四邻不安。明年咱们还有没有春天都不知道,你还琢磨这个?你这心也太大了!”沈太后又好气又好笑。
又新却听见了椎奴的话,从偏殿溜了出来,凑在老嬷嬷跟前,指着册子道“太后自是用玄色,滚了绛红的如意云纹边,那样最好看。
“我们郡主性子太跳,用了俏金更是要上天,倒不好了。何况,婢子听说,郡主每年春天都呆不住,漫山遍野地乱跑。还不如捡了结实的麻布牛皮,给她做两身猎装呢!”
沈太后听得几乎要扶额,可不等她说话,却见椎奴已经反驳回去“猎装自是要做的,但常服也必须要有。郡主转过年来十七,又除了白氏的孝。三月三她无论如何都得出去露一面,不然哪里来的女婿?!”
“这个事儿您老可万万别多琢磨。累着您老不说,您看看牡丹郡主,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您当我们郡主是个好性儿呢?若不是现在京里大事未定,她才是呆不住呢!”
又新索性扶了椎奴的胳膊,一边唧唧哝哝的,直接拉着她去了后头库房里头翻看存货去了。
就好似只一瞬间,大殿里又只剩了沈太后母女两个大眼瞪小眼。
不等沈太后发话,沈沉抢先一个鱼跃扑进了她的怀里“好娘娘,您先别动怒!我跟您说,您等着我跟您说正事儿!”
无奈的沈太后只得先在她娇臀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咬着牙瞪她“就是个磨人的精怪!有什么话,快说!”
沈沉嘻嘻地笑,却不肯告诉沈太后过多的消息,而是粘着她盘问起了她手中的利器“您得把您的计划告诉我。我跟外头联系并不多,原本他们就没头苍蝇似的乱撞。若是您再瞒着我,那回头我们搅合了您的大事,您可不带骂人的!”
沈太后捏着她的鼻子照着她的脸上轻轻地呸了一声,将她从自己身上拽下去,却抱着她的肩膀,悄悄地告诉她“韩震和宁王在宫中的触手早就都被我切断了。如今他们知道的消息,倒有大半是我或者皇帝故意放给他们的。
“至于宫外,潘家是信得过的。我也早就跟你皇嫂叮咛过,旁的都是瞎话,重要是太子和皇帝的安危。只要他们两个安然无恙,这宫城便被人一把火烧了,也不打紧。
“北方边境那边,我也早就给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