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公馆又是一阵兵慌马乱,人人都来关心了一番不心撞倒留声机的聂璇,金桂因为没看好姐,吃了一顿训不,还因为姐手脚有烫伤划伤被扣了三个月的工钱。
聂璇等着人都走了,给眼睛都哭红的金桂道了歉,更是开了自己的箱子拿出三个月的工钱弥补金桂。
金桂忠心,也喜欢这个对下人并不严厉的大方开朗的姐,自己也觉得是自己伺候得不到位才害得姐受伤,哪里肯要?聂璇好歹,甚至假装生气威胁不要她就换人伺候,金桂这才收下了姐的钱。
姐真是善良。
金桂难受的同时对姐感观更加的好了,同时心里暗想着以后要特别精细的照顾姐。
揭过了留声机弄坏的真相,聂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她心里的怀疑、何师傅对她讲的话、自己模糊听到个大概的舅舅与表哥的对话,表哥和舅舅的异常,都在她脑海里不受控制的反复回想,聂璇不停的劝自己并没有什么不正常,但又晓得自己确实是起了疑心。
她难受极了,她对舅舅亲敬有加,并不想怀疑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的品德,可她又直觉何师傅并没有对自己谎,那时那冰冷又仇恨的眼神,像把利刃一样扎痛她的心。
……要不要……去问问何师傅,舅舅……从他……从他祖墓里拿出来的是什么?告诉他自己偷听到的消息?
聂璇想着,又想起何师傅当时仇恨的脸,捂着发酸的眼睛又恨恨的想,他都跟自己划清界限了,自己凭什么还要帮他?
滚!他心里没有她,她才更不会喜欢他!
在地上打铺的金桂听着姐的动静,担忧的想姐一定很喜欢何师傅吧?自从那日后,姐的心情一落千丈,还总爱一个人单独相处,夜里更是忧思深重。
何师傅真是有眼无珠,自家这么好的姐上哪找去?他怎么就狠得下心拒绝姐呢?
金桂叹息,同样在骂何洛的同时又理解两个人的门户悬殊。只是在金桂对姐的认知看来,其实只要何师傅一点头,姐坚毅忠贞的性子,想必是愿意舍弃繁华富贵跟着何师傅过清淡日子的。
大先生仁义慈爱,尤其将姐视如己出捧如掌上明珠,只要姐一心坚持,同意姐跟何师傅在一起也不是没有不可能的。
唉,何师傅真是个榆木脑袋。
关公馆发生的事师徒三人一无所知,他们正伏在人家屋顶上偷偷的观察孙府的情况。
几个人脸上神情并不轻松,他们躲的这处儿已经隔得比较远了,孙府的大门处只能看个大概。何洛实在忍不住,悄声道“师父,这孙府人手比关府少,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而且外头有这么多江湖人跟我们一样在暗处藏着观望,看样子我们莫得办法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进去。”
“确实。”
伍三思看了一阵,两条秀气的眉毛纠在了一起。
“江湖人倒还好讲,你们两个蠢徒难道莫有发现对方的宅子哪里不对劲?”
被骂蠢已经骂得麻木的两个徒弟无视师父的讽劲,声的道“孙宅的阴秽气很重。”
“不错,这么重的阴秽气,一般来讲会成鬼宅莫得人肯住,这姓孙的居然住得好好的,显然他的路子不正当。等等,你两个快看,有人要近去了。”
师徒三个顿时凛然收声看向孙宅。
他们这位置在三层高的民居顶上,但因为顾虑着被前头占了好位置的江湖人们发现,选的这处离得比较远,也是帛门的好眼神才能在纷纷扬扬的雪花里看清点孙宅那头的动静。
师徒三个死劲儿盯着,勉强看清那是一个背有点驼的老头,穿着灰黑色打补相的棉衣棉裤,趁着人家门口巡逻的队伍交叉而过的空当,身手利落的像只大耗子似的一溜烟就跑到了孙府巡逻死角的一处墙下。
这人四下警惕的观望了一下,随后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