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相当好,销量也很不错,这一期破220万册应该不成问题,大家对于华的《活着》评价非常高。”
于华的《活着》排了几个月的队,终于在今年的第一期刊物上发表。
作为林为民看好的作品,《活着》享受了头条、大字号、一期发完的待遇,这三项待遇现在已经逐渐成为《当代》的一项传统。
得到这样的待遇,对于作家们来说不仅是光荣,更意味着他们的作品很有可能在《当代》的推广之下响彻国内文坛,成为千百万读者们热烈追捧的经典之作。
《平凡的世界》、《尘埃落定》、《白鹿原》……
但凡在《当代》享受过这种待遇的作品,还没有出现过意外。
《活着》发表后的反响也没有辜负编辑部对这部作品的期待,和它的前辈们一样,这部在发表后的短时间内便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以先锋文学起家的于华,经过这些年的不断磨练,已经逐渐形成了属于自己的独特风格。
余华早期写先锋,善于也乐于剖析人性之恶、之残酷,但在《活着》里面,于华的风格特点发生了转变。
在《活着》当中,厄运多,但恶行少;英雄少,但美德多。
透过《活着》,评论家们和读者们能够清晰的看到于华作为作家的成长。
对于评论家来说,这种成长是令他们欣喜的,中国文坛看起来又要多了一位了不得的大作家。
但对于读者们来说,于华的成长却令他们无比痛苦。
《活着》伴随着《当代》的热卖,在短时间内便拥有了上百万的读者。
雪片一般的读者来信迅速的堆满了编辑部的角落,其中绝大部分来信都提到了《活着》这部。
读者们对于《活着》的评价普遍是非常高的,凭心而论,这是部非常好的。
但恰恰是因为这种好,却令读者们倍感痛苦。
爹死了,娘死了,老婆死了,女儿死了,儿子死了,女婿死了,外孙死了。
中国的文学爱好者们不是没见过世面,一部文学作品死几个人算得了什么事,主角遭受点苦难又算得了什么事。
可问题是,你他娘的不能可着一个人祸害啊!
在众多来信当中,有相当数量的读者写信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声讨作者于华。
大家的意见总结起来只有一句话:是谁他娘的教伱这么写的?
不过抱怨归抱怨就跟观众爱看苦情剧一样,你剧情越是虐,观众越是爱看而且是边骂边看,看完了之后还得梨花带雨的说一句:写的真他吗好。
读者们的抱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对于于华和《活着》这部的肯定。
相比读者们的反应,评论界的反应就要简单多了。
众多评论家对于于华的成长感到欣慰,先锋在很多评论家眼中属于剑走偏锋,这一次《活着》的发表,让他们看到了于华正在逐渐向传统文学靠拢。
《活着》中所体现的对农民和乡村的认同不同于于华以往的作品,农民在中国历史上的地位历来都是微不足道的,于华以福贵的形象展示了他所想要表达出来的价值观念,这种价值观念是属于中国乡村文化的哲学。
农民作为苦难的承受者,在命运面前毫无反抗之力,甚至没有任何主动的抗争精神和反抗勇气。
如果按照现代文化的看法,这种对于生活和命运的态度无疑是愚昧落后的体现,但它同样也蕴含了农耕文明所承载的历史和文化,有其产生和生存的深刻原因。
也恰恰是因为这种被动的生活逻辑,使得中国的农民阶层能够绵延至今。
《活着》所表达的这种隐忍的生命观,戳中了很多评论家和读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