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千年以来,魏家村始终如一,凡是出自魏家村的人,他们都姓魏,他们不经商,不从政,不入伍,只是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他们有一个统一的称呼,守凌人!
魏家村有一个祠堂,里面供奉的不是魏家村列祖列宗的牌位,而是魏滁极其一家老小的牌位,这些年来,祠堂的香火不断,从来没有断绝过,而在魏家村的后山,有一片陵园,那是魏公的墓地,当然还有魏家一家老小的衣冠冢。
当年,除了魏滁的尸首得以保全之外,其他众人的尸体,根本无从找起,而魏滁的尸体是炎高祖亲自下旨,给予厚葬的,原本他的尸首应该埋在魏洲城的,却遭到很多人的反对,其中以海洲人士最为强烈,最终,在万人的迎接下,魏滁的尸首从魏洲城魂回故里,回到了魏家村。
大炎王朝立国之后,曾经在魏洲城立起了魏公相,其香火无比的鼎盛,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如今魏洲城的魏公庙已经想活凋零,成为了乞丐的避难所。
哪怕是在海洲,现如今还记得魏公的人,估计也寥寥无几。
魏鸿熙出身魏家村,是这一代魏家的族长,更是守凌人,而他守护的不是魏家村,而是眼前这座滁园。
魏家村的存在,朝廷是知道的,虽然滁园表面无主,其实,他是属于魏家村的,每一任魏家村的族长,他们一辈子只做一件事,就是打理好滁园,只是,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整个海洲,知道此事的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待到申时左右,大雪越来越大,园中的诗会也已经结束了,前来参加诗会的仕子、才女们,纷纷离场,留下满地的狼藉,滁园的下人们正在忙碌打扫现场,而魏鸿熙这边,却来了一个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本应该出现在诗会上,却始终没有出现的荀德华。
看到荀德华的到来,魏鸿熙并没有感到意外,仿佛他就是在等对方一般。
荀德华身着儒衫,身上披了一件老旧的狐裘,宁致远一手撑着伞,一手搀扶着荀德华,来到了亭榭之中。
待到荀德华坐下之后,宁致远转身离去,而魏蒙也随之离开,整个亭榭当中,只剩下荀德华和魏鸿熙两个人。
“你来了。”
“嗯,来了。”
两个人见面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一句废话。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个人都选择了沉默,魏鸿熙提起小火炉上的酒壶,给荀德华倒了一杯酒水,然后,重新把酒壶放回小火炉,二人没有言语,而是端起各自面前的酒杯,慢慢的喝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荀德华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魏鸿熙说道:“见过他了?”
“见过了。”
“感觉如何?”
魏鸿熙刚刚把酒杯送到唇边,闻言之后,停顿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大口,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顿时红润起来。
放下酒杯,缓缓道:“不错。”
“那那件事......”
然而,不等荀德华说完,魏鸿熙就摇摇头,说道:“我们只是守凌人,也只能是守凌人。”
荀德华闻言,皱起了眉头,他看着魏鸿熙,眯了眯眼睛,沉吟片刻之后,说道:“你不想他步魏公的后尘吧?”
魏鸿熙抬起头,看了一眼荀德华,然后重新低下头,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端起酒水,抿了一口,淡淡的说道:“不想又能如何,他不是魏公,也成不了魏公。”
“何以见得?”
魏鸿熙瞥了荀德华一眼,反问道:“你心里不清楚吗?”
荀德华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似乎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有些凝重,魏鸿熙放下酒杯,主动说道:“他太弱了,乱世已起,以他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应付即将到来的局面。”
“东海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