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把笔放在一边,王凝之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看向一边板着脸的谢道韫,低声:“夫人,就是这首。”
披着一件大大的白色袍子,谢道韫坐在旁边,目光一扫而过,脸上泛起一丝冷笑:“王大人当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这么细密缠绵的诗词,都能作得出来,就是不知道赵姑娘听了,是觉得你舍不得她,还是非常舍不得她?”
“夫人啊,可不是你想的那样,”王凝之急忙摆摆手,“就只有前半篇儿,再说了,所有的事情我都给你讲的清清楚楚,绝无隐瞒啊!”
从早上回来,谢道韫瞧见自己身上的袍子不见了,脸色就难看的很,作为她的贴心丈夫,王凝之当然知道,对于这种高智商的妻子而言,编瞎话是要看场合的,现在明显是坦白从宽的时间。
于是,连口热茶都没来得及喝,就赶紧给她讲述事情的经过,所幸谢道韫还是讲道理的,虽然不爽,但依然给足了面子,坐在这儿听完了,并没有那种‘我不听,我不信,我无所谓’的态度。
“是啊,你倒是绝无隐瞒,”谢道韫带着一丝鄙夷,“为什么不把全篇给她?”
“这不是怕人家误会嘛,”王凝之皱了皱眉,很是无奈地说道,“虽然这事儿肯定要做,咱也不能看着她陷入死局不管,但我就是个讲故事的,还不清楚吗?这种英雄救美的桥段,动不动就会跟上一种以身相许的结局。”
谢道韫嘴角一歪,“怎么,王大人还看不上人家?”
“别闹,”王凝之把双手合起来,又轻轻松开,“你看看,我的手就只能捧着这么大的地方,恰恰好就是你的脸颊,再多一个,挤死了。”
“呸!”谢道韫佯啐一口,脸上到底没绷得那么紧了,犹豫了一会儿,回过头来,瞧着丈夫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也就心软了些,但有些话,总是要说的。
“王凝之,你可给我听清楚,也记清楚了,当日我与你说过,我谢道韫绝不与人共侍一夫,那首催妆诗,也是你自己所作,若是你……”
王凝之抬起手来,打断了她的话,很认真地说道:“令姜,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
“我是很欣赏赵姑娘的,干脆利落,磊落大方,没有那些江湖上卑鄙的念头,也没有那种不择手段的心机,但也就是仅此而已了。”
“再说了,我可是打算作为一代才女谢道韫的丈夫被记载到史册中的,到时候给万世丈夫做个表率,让他们都知道,每一位成功女性的背后,那都是有一个伟大光辉,专一深情的丈夫……”
“打住!”谢道韫没好气地打断了他的话,“你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爱胡咧咧,又爱跟人搭讪,才会招蜂引蝶。”
王凝之一脸委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不过你也知道我的,万紫千红我都愿意赞美,但能有耐心去细致养护的,可就只有你这一朵花。”
“是啊,”谢道韫翻了个白眼,“你最大的好处就是没耐心了,也真是难得,你能一如既往地耐心对我。”
“哈哈,”王凝之得意地笑了起来,“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什么聪明人?”谢道韫皱眉。
“你想想啊,就比如赵天香,她功夫很高,可她的功夫又不是专为了我的,我欣赏一下就行了,干嘛要费劲儿呢,但你不同啊,你是我的夫人,独属于我,我当然要把给别人的耐心都积攒起来,给你才好。”
谢道韫深吸了一口气,哭笑不得地看着那边洋洋得意的丈夫,真不知道如果赵天香知道他这幅样子,还会不会喜欢他。
不对,凭什么给她看?她凭什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