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方方走下来,我们一起回宫里去,看看太后会觉得谁是刺客?”
“哼哼,好个王凝之,当真伶牙利嘴……”
他接下来的话,被打杀之声掩盖,王凝之点点头,低声:“咱们的人已经上去了是吗?”
“是。”身边典易的亲卫回答。
“那就走吧,帮我把人送过去,到了岸边,你们在外头守着就是了。”
“不抓他?”
“抓不住的,别想了。”王凝之耸耸肩,把赵天香背了起来,缓缓向前。
……
‘嘶——’赵天香睁开眼,刚一醒来,便察觉到肩膀上的疼痛。
“天香,别动,我在给你处理伤口。”是严秀红的声音。
赵天香闻言便不再动了,只是咬着牙,看向四周。
雨似乎是已经停了,只有一丝丝的雨水,还在落下。
风很轻。
一轮明月,就挂在天际,白白的月光洒落大地。
自己就坐在一个小帐篷里头,背后靠着几个软垫,衣服被人用刀子割开些,不过还是用一件蓝色的长袍掩盖住了身躯,只留出一个背部和肩膀,小腹处的伤口已经上了药。
抬起头来,赵天香的瞳孔里,倒映出一点光亮。
那江面上,水犹自缓缓而动,岸边的一艘小船上,点着星星之火。
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船头上,笔直而修长,一只手里提着一盏小灯,另一只手里撑着一把伞。
原来这不是梦,他真的来了。
眼角突然就有些湿润。
那日在皇宫里,偷听到他和道尊的话,说要将自己一行人交给道尊来保护,还说什么帮了道尊这么大一个忙,自然要他护佑自己一生。
从那个时候开始,赵天香心里就不是滋味。
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大的保护伞,却不知道自己根本不需要,一个江湖人,生死之间走的多了,自然也就看淡了。
看上去这是一件好事儿,是对自己未来的一个很大保障,但赵天香明白,这就是在安排未来了,自己参与了这种事情,这辈子恐怕都不能入京,刺杀皇帝的事情,必须永远地掩埋下去,一是为了自己的性命,二也是为了他。
琅琊王氏是绝对不能承担此种恶名的,而他也担负不起一个刺杀皇帝的名头,所以,这事情之后,两人恐怕再也不能见面了,也只有这样,就算是未来有一天,自己出了事儿,被揪出来,也与他无关。
他可能是为了他们夫妻俩,也可能是为了王家,但绝对不会是为了自己一个江湖人。
他的那些话,在赵天香听来,其实就很简单,那就是:
“你看啊,我给你找了个大靠山,以后都能罩着你,那就不需要王家再管你了,你能生活的很好,不必再与我有些纠缠。”
所以,赵天香在那日之后,便甚少与他有所交流了。
谷腹/span不是没想过一走了之,可每当有这种想法的时候,总会想到,他接下这么个烫手山芋,又无人可用,王家,谢家均不能参与,若是自己也走了,他就真的没辙了。
在告诉严秀红的话里,就变成了‘我们江湖人,讲的是一个义字,既然答应了他,就一定要做到’说得多了,就连赵天香自己,都不明白究竟什么才是真的。
在第二次刺杀皇帝之后,赵天香虽然在张道御那里养好了伤,但也不再想回到王家的院子里了。
那里很美,院子里的花儿很漂亮,可那不是自己的家。
那里的日子很舒心,每天教教那个小姑娘练枪,自己也能像一个普通人那样,不必担心些什么,赵天香甚至还给院子里的几朵花起了名字。
可那里不是自己的家,总是要离开的。
既然如此,不如早些走。
在药庐里,安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