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身青色长袍,面带微笑,手里提着一个小灯笼,那灯笼的面上,还画着一只很可爱的小猫。
“在下王凝之,万松书院学子,方才闻听大人之言,突有所感,作诗一首,还请大人品鉴。”
“泠泠七弦上!”
他脸色平静,眼神淡漠,声音却在这极度的安静中,仿佛要划破这夜幕!
“静听松风寒。”
朗声读出这句,王凝之叹了口气。
“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
又叹了口气:
“我们所作诗文,无论辞藻,无论长短,无论修饰,俱为言情,明心,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自古如是。真心所感,真情所作,何以论高低?”
王凝之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在黑夜里,被手上的灯光倒映着若隐若现。
“言尽于此。”
轻轻摇头,抬眼四顾,似乎很可惜这里的景色被污染,王凝之耸耸肩,转身下了小土坡。
在小土坡挡住众人目光后,王凝之松了口气,一把揪住一身男装,笑得正开心的王兰,冲旁边的徐婉使个眼色,低声:“快溜!”
……
徐婉的小院儿里,几人围坐在树下的小桌上,都是一本正经,放在小炉上头的茶壶,里面的水声作响,壶嘴上冒着白气。
过得片刻,就在小丫把茶壶拿起来,给各人都倒上一杯,徐婉第一个送到嘴边,却实在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王凝之,王兰,对视一眼,也都笑了起来,尤其是王兰,捂着肚子,似乎憋了这么久,十分难受,这下终于笑出声来,竟比周围其他人的声音都大些。
至于站在一边儿的徐有福,挠挠头,总算是放心下来了,本来看到这几个人都这幅样子,还挺担心的,是不是这次玩大了,现在就轻松了许多。
“兄长,哈哈,哈哈哈,这次,可算是出了口气,那顾老头,说话如此难听,要是我爹爹在,他才不敢!”
王兰说到这里,拿起茶水来,一饮而尽,颇有江湖意气地拍在桌上,“痛快!”
王凝之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答:“你倒是痛快了,我可要受罪了。下次打死我也不跟你一起出门了!”
在下午喝过茶,看过小推车生意之后,王凝之便回了小青峰,在山门口接上王兰,一起往湖边走着。
王凝之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却没料到,自己的人生第一次绝望,是王兰带来的。
这一路上,什么叫走走停停,什么叫左顾右盼,什么叫磨磨唧唧,王凝之生平最缺乏的就是耐心,王兰好像恰恰相反。
已经不能用过一个摊子停一次来形容了,只能用一步三回头才恰当一些。
最后,实在受不了的王凝之,不顾王兰愤怒的抗议,强行把她连拽带拖地拉扯到钱塘湖。
这也是王兰听了那句‘再迟,等我们过去,人家都结束了。’才勉强跟着过来。
结果到了湖边,两人身份对换,看见那密密麻麻的人群,王凝之就想撤,结果被王兰拽着过去了。
好容易找到一个小坡,因为视线隔绝着,所以人少,却遇上了徐婉。
还没说几句话,就听到那边祝英台炸毛的声音。
没法子,王迁之虽然不在这儿,但万松书院毕竟是他的,那也就是王家的,要是被顾老头这么诋毁的话,可就丢大人了。
硬着头皮找场子,好容易拿话堵住顾老头的嘴,王凝之决定了,自己这次受了惊吓,必须要请假休息!
……
星夜之下,马文才踏上山路,神色变幻,时而有些愤怒,时而又有些无奈。
今晚的一切,本是安排好的,可是从祝英台那个二缺出现,就变了味道,等到小土坡上,那个熟悉又让人憎恨的声音响起,这一切都变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