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一个学子走上前来,看着徐婉,不无惊喜地问道。
“刘公子,我已经在钱塘有些日子了,我在南郡被人迫害,只能背井离乡,流落至此。”徐婉果然是个好演员,声音低而清晰,略带哭音,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那边的宁子世,又急忙低下去,一副忧惧的样子。
和她说话的,也是南郡一位公子哥,名叫刘如意,平日里不少访花问柳,如今被家里塞到万松书院来,也有一些徐婉的因素,家里生怕他也担上这种罪责,才赶了出来。
“这么说,都是真的了?”刘如意平日里可没少为这些姑娘们出头,在脂粉群里,算得上颇有义气,这时候冷着脸问道。
徐婉声音很低,只是和他说了几句,似乎不愿意把往事公诸于人,而刘如意在听完以后,脸色十分难看,转过头走了两步,大声说道:“姓宁的,做出这种厚颜无耻之事,居然还有脸上京求官,南郡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宁子世挣扎着爬起来,回答:“刘如意!你怎可听信一个妓子胡言乱语!”
“我呸!你小子在南郡就是个败类,又不是没给人牵线搭桥过,便是在勾栏瓦舍,都没什么好名声,要不是走了狗屎运,进京被朝官看上,能有今日?”
刘如意本就是个大咧咧的性子,如今见到有王凝之在前头扛着,更是不担心后面的事,破口大骂起来。
虽然具体情况不清楚,可是见到徐婉如今的样子,加上南郡徐婉之死,眼下正被各位闻听过的人快速传播着,顿时所有学子们看向宁子世的眼光都变得鄙夷起来。
这年头,公子哥儿有一位红粉佳人,那是一件有面儿的事情,可要是宁子世这样的,那就是给所有公子们脸上抹黑,影响到了整体读书人的形象。
虽然这是在青楼里的形象,看上去没什么,可是对于这些一生热爱青楼的公子们来说,就是丢了大人,一锅粥里突然有了一颗老鼠屎。
尤其是看到徐婉还在那边暗自垂泪,更是让大家正义感爆棚,就连王蓝田都难得挺直了腰杆,大声说道:“姑娘放心!我乃是,额,吴郡王家子弟,今日之事,我们绝对不会放任不管!宁子世这般品行,便是做了官,那也是我晋朝之辱!我们会写信回家里,为你主持公道!”
在看见王凝之赞许的眼光之后,王蓝田突然有一种感动,果然男子汉大丈夫,还是要为人间正义而奋斗,才是大丈夫所为!
虽然这种奋斗方向,好像有点偏离,不过也无所谓。
而王凝之这时候突然开口了:“刘如意,你刚才说宁子世是被朝臣看上,才有如今的机会吗?”
“也不算吧,宁家在他出了事儿之后,便花重金送他入京,之后我就不是很了解了。”
王凝之点点头,回过头来,冷冷开口:“所以,宁子世这种卑劣之人,居然有机会下钱塘做官,可见朝中必有他的背景,以金买官,何其骇人听闻!”
说着,王凝之看向了那边已经坐在石凳子上,快要晕倒谢尚。
谢尚很清楚今儿算是捅了马蜂窝,如今朝廷选拔,依然还是九品中正为制,品评之时,其一为簿世或簿阀,也就是家世,宁家虽然在南郡算得上有点东西,可是放眼全国,不值一提。
其二则是行状:即个人品行才能的总评,也可以说是品德评语。别的不说,就今儿的事情一旦散播出去,这个宁子世,还能有什么品行?
连一个青楼妓子都要迫害的人,还能做官?
天呐,自己怎么就一时贪心,受了点钱不说,居然还把他当成女婿来培养,他眼里连个妓子都容不下,难道还能为自己家撑起一片天来?
更别说,谢尚已经可以看见未来,自己因为这件事情而受到牵累,官估计是做不成了,想不到一辈子勤勤恳恳,虽然没少收钱,但他一向都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童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