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得牙痒痒。
“都这么久了,你就不能长进点儿?上次我就告诉过你,遇到事情,先调查,再说话,看来我是对牛弹琴了。”
王凝之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瞧着谢道韫,不仅如此,还摆足了派头,就像是长辈在看见家里小孩愚蠢行为时的失望。
不过谢道韫的表现,让王凝之惊呆了。
只见她脸上表情变幻几次,最终却没有发怒,而是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仕女礼仪,重新开口:“请凝之兄教我。”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王凝之也不知道怎么就蹦出这么一句,然后见到谢道韫杀人的眼神,这才咳嗽两声,打算回答。
没法子,本来想趁着大家没反应过来,就狠狠收拾一顿这个宁子世,但是谢道韫这丫头反应实在快,现在又摆出这幅样子来,让王凝之也不得不先回答她。
至于宁子世,只能再找机会了,毕竟是朝廷派下来的官员,自己也不能太过火,要他的命,就必须找个合适的时机才行。
“我是在救你们谢家,具体地说就是救你这个妹子,”王凝之指了指那边因为恐惧还在微微发抖的谢僧韶。
“胡言乱语!不知所谓!”没想到第一个回应的,却是一直躲在护卫后头的谢尚,老头子满脸怒气,大声斥责。
你小子当众下了我的面子,打了我未来的女婿,还差点儿就打了我女儿,现在说是救人了?
至于谢玄,则眨巴着大眼睛,难得看到这种场景,很是激动,对于王凝之嘴里的话,他是完全不信的,不过这也不影响自己看好戏啊,而且对于王凝之更是崇拜了,不管对不对,先瞎说几句,把路堵上,这也是门本事啊。
而在若干年后,谢玄在宫中大殿上,胡言乱语,指桑骂槐的时候,想的也是这一幕。
谢道韫倒是很严肃,看着王凝之,却无法分辨他说的是真是假,只是在瞟见跟王兰站在一起的徐婉主仆二人,又瞧了一眼泪珠还挂在脸上的谢僧韶,似有所感。
而在地上躺着的宁子世,眼下颇有一种被打了之后就满地打滚的气势,看了一眼挡在自己面前的护卫,觉得他还算身高树大,就恶狠狠地盯着王凝之,说道:“你给我等着!”
“谁有空搭理你,还等着,我今儿就收拾了你!”王凝之撇撇嘴,不屑一顾,而是看向了外头乌泱泱走来的一群人。
正是万松书院的学子们,今儿休沐,大家都是三三两两下山来玩,甚至还有几个就在钱塘湖附近。
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徐有福使用了金钱诱惑的前提下,很快,走夫们就把王凝之的要求传达给了全部在街上,酒楼,画舫的公子们。
“凝之兄,唤我们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走在前头的,是梁山伯,祝英台和荀巨伯,而梁山伯开口问。
王凝之看了一眼宁子世,冷笑两声,招招手,让学子们都靠近些。
至于那些护卫们,也不敢动手阻拦,眼下这些学子,看衣着就知道都是些公子哥儿,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上前放肆。
“大家看看,这位名叫宁子世,想必家在南郡附近的同窗,多少有所耳闻?”
“是了,听说过,不就是逼死名妓徐婉的那个吗?”
“什么叫逼死啊,以讹传讹罢了,宁子世嘛,我还一起喝过酒呢!徐婉之死,纯属意外!”
听着学子们交头接耳,谢尚的脸上变得难看起来,政治人的敏锐,让他感受到了一股不一样的气息。
“谁告诉你们徐婉死了?”王凝之冷笑一声,把目光放在一边树下,而徐婉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整理了一下衣物,走出树荫,缓缓行礼,端庄大气,虽然穿着粗布麻衣,却能看出她的款款大气。
“徐婉,见过众位公子。”
“徐婉!”
“真是你!你怎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