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国中心城市,2036年3月28号4:00
浅蓝色格调的病房里,刺鼻的消毒水味弥漫了整条走廊,病床边的心电监护仪缓缓起伏,窗外是明媚的太阳,迟溺拉了拉帘子,拿着毛巾给霍辞尧擦拭手脚。
“阿辞,晒晒太阳吧,躺久了会发霉的,晒晒太阳就好了。”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指尖触碰到他的温度,她的心总是能安定不少。
自从坠楼已经过去一个月,雨林缺少仪器,霍辞尧双腿中弹,由于从楼上坠下断了两根肋骨,险些小命交代在那里,迟溺给他做了急救,稳住了小命,的人忙着在夜里把他们送出了危险区域。
一个半小时,迟溺终于等到了人来,霍辞尧一张脸苍白羸弱,被几个开着电动小三轮的农民工搬上了车,迟溺拉住了那两个送他们出来的人,“拜托,我师兄还在里边,如果你们碰上他,我拜托你们救救他!”
那二人面面相觑,最终点头,“你也一定要照顾好白狐,医生,他不可以死,他挺苦的了,不该年纪轻轻丧了命。”
凌晨五点他们到了一家简陋的医院,值班护士瞥了一眼他们,似乎习惯了这样的伤患,按了下铃便有几个医生护士出来带走霍辞尧。
这家医院算是偏僻,但好歹有电,也不缺水,迟溺一身灰扑扑的行装还未来得及换下,一刻不离的守在手术室外。
六个小时手术,三次病危通知书,迟溺终于见到那红牌子暗下去,她见到霍辞尧被通过无菌通道送去了icu病房,她追上了主刀医生。
“先生,他怎么样?”迟溺紧抓着穿着白大褂的手,眼神惶恐不安。
医生摘了口罩,“肋骨断了两根,他的耳膜应该受到剧烈的冲击了,有些撕裂,小腿和膝盖上的子弹已经取出,他暂时脱离生命危险,我们会尽力。”
迟溺麻木的点了点头,感觉胸腔的血液在那一瞬间有些阻塞,闷闷的,闷到心痛。
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便是还有危险,她勉强笑笑,送走了慵懒离开的医生,有些颓然,呆呆的坐在长椅上。
当天夜里,迟溺等的昏昏欲睡,终于得到霍辞尧可以转到普通病房的消息,医院过于简陋,规格并不严格,但也正因为偏僻,人少,霍辞尧得了一间单人的病房。
迟溺刷卡缴了医药费,在镇里买了一套衣服,洗漱一番,站在病房外时她腿有些软,隔着玻璃能够看到里边沉睡的男人,泪如泉涌,她没有那份勇气进去,她看不得他一身伤。
在经过消毒程序后,迟溺动作极轻的推开了那篇门,她的眼眶红红的,找了个椅子坐在床边看他,在一起已经三个月多了,他从没像此刻一般完完全全属于她,而这一刻,他在沉睡,只属于她。
“上尉先生啊…我求你一定要活下去,哪怕是为了我,也一定要醒来,你答应我要陪我去环游世界呢,不要食言,我可是会生气的。”她俯身,脸颊紧紧贴着他的,最后在他脸上轻吻。“晚安,先生。”
迟溺爬上了另一张床,一双眼睛在黑夜里睁着看他,不甘心睡去,怕一眨眼他就消失了,那一个夜里她失了眠。
她能看清他胸口的轻微起伏,时而又抬头看了看他挂着的点滴,怀着希冀的去看他紧闭的眼,可以他没有醒来。
直到凌晨,直到中午,直到第二天晚上,都不曾有苏醒的意思。她就慌了,哭着找医生,医生检查不出哪里有问题,她自己不是这个专业也没有办法,只好叫了车,给他转院,转到了中心城市。
做了全身检查,发现他脑部有一小块瘀血,估计是摔下来的时候碰到了,然后他就又被送进了手术室,至今转出已有一月,瘀血清除了,身上的伤也在日渐恢复,可他就是沉睡一般的不肯醒来。
迟溺每天都会在,有时候给他买一小束鹤望兰放在床头,偶尔给他读一读书,给他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