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迈出林子,一阵爆炸声响便传开,迟溺惊了一下,眸子里满是惶恐,那丝不安愈发浓烈,似乎为了印证她的想法,那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霍辞尧亦是一愣,他们所认为的安全区——那个藏了几百号人的村子开战了,他神色微凝,抽出了腰间的枪。
现在让迟溺返回的可能性不大,他们不知道归途有什么在等待他们,即便是安全,迟溺也定不会抛下他先走,他抓紧了迟溺的手,察觉到她手心汗湿,他轻吻了下她的额头,“阿溺,你找个地方藏好,等我回来找你,好吗?”
他的眼神温柔眷恋,那神色写满了慷慨赴死的决绝,迟溺阻止不了他,也不会拖了他后腿,她回吻一下,笑意盈盈,她说“我等你来接我。”
他松开她手,后退了几步,决然转身隐匿于绿林间。
她的眼神惶恐,支离破碎,最后碎成零星点点,抬眸便是满眼泪水,她抬手拭去,转身就跑,她得去搬救兵,她不可以看着他去送死。
霍辞尧藏身于树后,看着端着枪守在村口的士兵,抽出匕首,在那士兵转身之际一滚到他身边,手起刀落,那士兵脖子一凉,还未来得及呼救便失去了生息。
霍辞尧剥了他的头盔和防弹衣,将子弹和手榴弹拿上,便拎着枪借着破败房屋的遮掩混进了民区。拐角处险些碰上一支巡逻兵,他钻进了邻近的房子,屏息躲在窗后,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那带头的高个子士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举起手中的勃朗宁对准了窗户开了几枪,霍辞尧缩了缩脑袋,听到外面的几人嘀咕了几句什么,然后影子渐渐隐去,他没有松一口气,透过门底下的缝隙还能看见那道静止的影子,他整个人贴着墙,汗水淋湿了衣裳,喉头滚动一下。
好在有惊无险,那支巡逻兵似乎没发现什么异样,往别的地方去了,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房门突然被一把踹开,他反应极快的在那枪口探进来的时候动手,随手扔出三个圆滚滚的东西,然后一把从窗口穿出。轰的声响,刚才的几人淹没在火海里。
他没敢耽误,迅速爬起,转身钻进了巷子,闻讯赶来的士兵骂着脏话,拿着对讲机向高层汇报情况,霍辞尧抬头看了看暗下来的天,又迅速算了下最佳狙击点,在锁定一处藏身点后抽身离去。
沿途干掉了两个巡逻兵,他夺了他们的枪和子弹又藏身于黑暗。
巡逻兵接了搜捕任务,在村子里大肆搜寻,霍辞尧离目标点还隔着一支巡逻队,他的目标点被几个士兵把守着。
他打量了一番,转身藏进了身后的大楼,确认没有埋伏后,他冲上了楼顶,在巡逻兵抬头那一刻他已经挪到了边缘藏好。
看了看两个建筑物之间的距离,他将匕首别于腰间,将武器拴好,便朝着两米外的大楼一跃,险险的攀住了对面三楼的窗沿,低头看了看下边的人,一翻身进了屋里。
他拔出手枪上了膛,贴着墙壁拐了个弯,依稀能听见走廊上有脚步声和交谈声,他探出怀表瞧了瞧,透过怀表能看到有两个士兵把守在一间不大的房门口。
他将经过消声处理的枪对准了其中一个的脑袋,呲的一声响,一个士兵倒下,另一个警觉起来,刚要喊出声却被霍辞尧先一步割了喉,瞪着眼睛不甘心的死去。
他迈步跨过两具尸体,偏头一瞥看到了他们看守的那间屋子里十来个静静地躺在地上的人,他呆滞几秒,他在中间看到了一个比较面熟的医生,悄悄潜了进去,探了探那些人的鼻息,确认都还活着,他松了口气。
伸手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脸,“醒醒,醒醒。”
那人没有动静,就像沉睡一般,他警惕的拔出了枪,角落的人动了动,似乎已经醒来,他刚抬脚,一只手猛的抱住他的脚,他低头,对上了一双血红的眸子,猛的一枪下去,那人瞬间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