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黑着脸“行了。知道你得了人才不要每每显摆。”
“你倒是想显摆呢。”刑部尚书笑刺了一句
晚间,叶重霖冲进顾宅里宋清持书房“鹤雩,我说这事你不地道,你要是心中有数,好歹给我通个气,我们大人回衙把我们骂到了现在。茶呢。”叶重霖瘫坐在椅子上。
“各司其职。”宋清持给他倒了茶递过去
叶重霖牛饮“断一案居一国之高,让人佩服。”他们被骂得不冤。
“我少时曾亲眼目睹冻灾之苦。”宋清持说了一半,低下头去。
他和昔窈在川地面对饿殍遍野,冻疮流脓,血淋淋的裂口,又束手无策的时候,心中悲痛难分说。
他们出身名门,自是从未受过如此苦楚,只是见一眼,也觉绝望,终不过,兴,百姓苦,亡,百姓更苦。
叶重霖深知他又想起了顾昔窈,少时两人形影不相离,两人十二岁偷跑出帝京赴边陲寻宋将军的事,人尽皆知。
宋将军镇守西南,军权大握,妻眷留帝京为质。
顾昔窈只因宋清持想爹,就胆大包天,仗着武艺在身,不计后果,带宋清持离家出走。
回来时,他们两成熟稳重许多,想必那一年多的时间,发生了许多,外人不得而知。
“可还有饭?”叶重霖转移话题
宋清持回神“我在刑部用过了。厨娘休息了。”
叶重霖挫败摇头“行行行,我这就滚。”临出门“你过两日是不是去慈恩寺,帮我上柱香,求我们老大人最近心情能好点。”
宋清持笑着点头“蔺老大人这是动了真怒。”
“还不是你们老大人气他。走了,别送了。”叶重霖急急忙忙赶回家吃饭了。
“来人啊来人啊。救人救人啊。”漏夜大牢里传来惊惧的呼救。
苏萌睁开眼,前洹阳府尹抓着牢门正在疾呼,前洹阳师爷吊在横梁上,眼见气绝了。
“敏裕你这是何苦啊?救人啊,求求你们啊。”前洹阳府尹声嘶力竭。
苏萌打碎了碗,捏起瓷片运上内里,甩了出去,前洹阳师爷孙敏裕的身体沉重地摔在了地上,激起了一阵灰尘。
前府尹莫箖费劲地将孙敏裕拖到和自己相隔的牢栏前,“敏裕,敏裕,你醒醒,敏裕。”孙敏裕的脖子上一道刺目的勒痕,脸已清白枯槁。
一炷香后,孙敏裕缓缓睁开眼,看向一脸焦急悲痛的莫箖“大人,我该死,是我连累你锒铛入狱,对不起,对不起。”敏裕挣扎地要爬起来跪拜。他想得很明白,以一死顶罪,希望能令莫箖逃出升天。”
“别动了,你就是死了,一切已成定局,于事无补。”莫箖压下他“命中何该有此劫。我当时做了决定也必须承担后果。”他可以不帮,但既然帮了,也是自食恶果。
“大人。”孙敏裕眼泪纵横“是我对不起你。”悔恨莫及已是于事无补。
莫箖转向苏萌的牢房“道长以德报怨,出手相救,莫箖拜谢。”莫箖朝向苏萌端正地行了礼。
苏萌靠着牢门“举手之劳,还谢之前莫大人的照拂,这下两不相欠。”
敏裕庄重地朝着苏萌三拜“一切因我而起,无颜面对道长,来日一死还道长之恩。”
苏萌饶有趣味地看着敏裕“师爷很迫不及待地想死?”
“罪孽深重活不了。”师爷靠回去“等个痛快而已。”
苏萌俏皮地努嘴“我观你面相不是短命之人,莫大人更是福泽深厚,一时落难算不得什么,我这都画了押的人,不也好好活着。”
“谢道长赠言,只是如今的刑部上官今非昔比,其执法严苛,我们…我们怕是…。”孙敏裕慢慢垂下头“这种等死的煎熬更让人五脏俱焚。”
苏萌深以为然,洛阳刑部的行事他看得分明,核验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