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没作何回应,它嘴里叼着根半死不活的白蛇,自门外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似是一个凯旋而归的将军般逍遥。
“这这蛇你哪叼来的?不是叫你别出去晃悠吗?”叶念辞眨巴着杏眼,一手扶额,着实感到有些心累。
臭岁岁!总是把自己说的话当耳旁风!
岁岁吐出白蛇,在叶念辞的裤脚蹭了会儿以示知晓,接着便趁着叶念辞倒血水的间隙,叼起小蛇上了阁楼。
男孩好似身上泛着薄光,他的身上像是魔力一般,本是快翘辫子的白蛇,忽的有了活力。
它顺着床脚轻巧地溜到祝允礼身上,蜷成一团,不再动弹,或许是睡去了。
岁岁几欲转身,但正当此时,男孩手上的玉扳指闪起了些微弱的蓝光。岁岁轻巧地跳上木椅,伸出肉爪正试图将祝允礼手上戴着的玉扳指顺下来。这时,本是侧卧在床上的男孩不禁眉头一皱。
楼上的大胖橘正跟那玉扳指较着劲儿,而楼下的叶念辞却坐回木桌前,本是想再查下账目,但没一会儿叶念辞便不由地感到脑子愈发昏沉,双腿如同灌满了铅,四肢酸软无力,好困。
不一会儿,她倒台而睡。
一阵冷风拂过,烛火飘忽,阁楼里白雾四起,一个缠着绷带的男人拎着只圆滚滚的橘猫自阁楼走下。
虽身负重伤,但男子仍是神态悠然自若,身躯凛凛。细细看去,面如冠玉,相貌堂堂。一双凤目,微微眯着,流光中是薄薄的慵懒疏离,嘴角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放……放开你猫爷!我可是救了你那条宝贝小白蛇!你可别恩将仇报!”岁岁张牙舞爪地挣扎着四条小短腿,奋力地想要挣脱开来,但一切不过是徒劳而已。
“嘘,吵死。”祝允礼不耐地随手将肥猫一扔,接着对着缠绕在手臂上的小白蛇,微扬唇角,小声说了句“小黑,跟它玩玩去。”
白蛇吐着猩红的蛇信子,顺臂而下。
“你这玩意儿取名字倒是挺叛逆啊……”岁岁虽是身材圆润,但跑起来却也是丝毫不含糊。它在房梁上跳跃着,不怕死地吐槽着。
说完便转身迈步向木桌前走去,但闻此话,他便扭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心别玩死了,噢。”
祝允礼伸手拨开叶念辞脸上的碎发,微弱的烛光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娥眉一点朱砂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显示着女子的不安。
“是你救了我?”
声音轻飘飘的浮荡在空中,似是在问眼前熟睡的女孩,又似是在质问自己。
“喂!放开我家铲屎的!”蹲在房梁上的岁岁见此幕,一下炸了毛,正准备跳下来给祝允礼一个暴击。
却不料祝允礼忽的转身,反手将岁岁抓住,扔给了一旁的小黑。
小黑顺势缠上岁岁的身体,像是一条白色的麻绳,越缠越紧。
“给我绑稳,再吵我今晚就吃猫肉。”
祝允礼抬手,将手悬浮在叶念辞头部上方,轻启薄唇“既能吓退那个蒙面人,还有如此强的法力……那么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
叶念辞破碎的记忆如同浪潮般涌来,一下下拍打着祝允礼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