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升仙?我偏不称他意。”
巫影抹掉嘴角黑血,笑的狰狞,再加上那些可怖的斑点,一点点坠张开,形成假象的黑洞,他此时的脸,已经像极了一张已经千疮百孔的面皮。
一张仿佛随时就能被剥落下来的,不似活人的面皮。
伊椀摸了摸自己支棱起来的寒毛。
真丑啊。
她再往后一看,便见那离月芊坐在地上,在这罡风里巍峨不动,气定神闲。偶尔无聊再抽两下鞭子,给巫影壮壮气势。
看样子,离月芊对这一场景是求之不得,也不管巫影等会是不是会被崆峒掌门揍个半死。
伊椀扣着树皮,恨不得现在手上就能拎把手术刀,把这离月芊的脑瓜子一下刨开,看看里头到底装了些啥玩意。
坑她也就算了,现在是连同伙都坑了?
“巫影我求求你,现在是师尊最紧要的关头,你就此收手好么!”
一个素袖水墨纹仙袍女子迎着罡风想要靠近巫影,但双腿迈的极其费劲,挣扎之下,几乎要朝着他的方向跪下来。
“巫影!”
司促不知何时已经被打倒在地,捂着丹田,神情是一种哀其不争、怒其不幸。
所以,那晚放过了她的人在哪里?
伊椀正疑惑,原本额前乱发被罡风迎面骤然吹开。她下意识压了压脸,生怕这张脸皮被吹掉。
这时有欢跳之音在她耳畔骤现,“嘿,又见面了。”
她惊愕抬眼,肩膀被夜琉一下挽住。
“你看看你们干的好事,救同类就救同类嘛,还非把这混蛋放出来了,是欺负我飞的没你们快吗?”
他悬在她们几米之外,右手指尖绕起一把墨绿色长萧,宽松的衣袍被风吹开,望着她笑。
伊椀做贼心虚,只装作听不到。看样子,这家伙应该已经知道了她们伙同劫人的事情。
“算了,我现在要干正事,没空跟你玩了。”
他言罢,将长萧别在嘴边,轻轻朝里送气。
幽长的萧声一经出现,几转音律下,一股无形胜有形的杀伤力屹然流出。
萧声本无情,是吹箫者赠与了它情的意味。
伊椀听得出来,他是真的有想杀了巫影的欲望。
风被什么凌厉的东西劈开,直直朝着他挥过来。
他中断萧音,飞身避过。
夺目红衣女子巧笑,捻着鞭柄从下方踩着魔云上来,“想杀奴家的人?不如先问问奴家的意见啊?”
他笑的比她还要俏,一根长萧只是在掌心打转,“我可没兴趣跟你这老魔女玩。”
离月芊脸色微变,手里的长鞭窦然挺直,冷泠泠朝他甩下。
他萧声乍起,苍劲有力,与魔鞭隔空僵持起来。
巫影对那女子的哀求视而不见,只是运起浑身魔气,猖獗地朝着一个方向涌去,那边是崆峒最高的山头,历代掌门渡劫之地。
而这东南角,便是离那山头最近的地方。
此时那山头之上,壁室之内,一身影静坐卦阵之中,低声默念。
如若将那声音放大,便能听清楚,他所念之法,便是仙家入门之基础,清心诀。
“梦师妹,莫怕,他这点魔气是伤不到师尊的。”
司促结起灵罩,扯住那女子的手臂,柔声慰藉她。
“大师兄,真的没问题么?”她两行清泪滚在脸颊上,梨花带雨,看起来何其凄美。
“真的。”
司促刚说完这二字,便觉丹田一荡,灵罩有崩碎迹象出现。
“哈哈哈哈,我一时动不了他,难道还动不了你吗,我的好司——促——大——师——兄——”
巫影眼珠煞红,双手扼住他的灵罩,死死朝内挤压。
“巫影你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