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伊椀定定地盯着她,“你怎么毫发无损?”
夜琉避开她的视线,“真人是如何进来的?”
“我修为被暂时压制了,故此能够随意进出这结界。”
“那你怎么带我出去?”
“再等一会。”伊椀并没有直接言明,而是将她冰凉的手捂了捂,“受苦了。”
夜琉有些受惊,但也没抽回手。
“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日”夜琉回想起来,“我见你进去的那个屋子,隐约有魔气打在了窗上,我虽然担忧,但也没有轻举妄动,直到——”
“直到有个魔族的男子出现?”
伊椀淡淡插嘴。
“是的,我见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你们的打斗,便赶在他要出手前,先一步冲了过去。”
“只是没料想,我们的打斗惊动了巡守弟子,他们很快便团团围过来,对着我们就要布阵。”
“好了,接下来之事我也能猜出个大概了。”伊椀轻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必继续这个话题。
夜琉随后缄口。
伊椀只觉得她这只手,不比寻常女子的纤纤玉手那般柔软,反而是瘦瘦干干的,节骨处甚至有些磕人。
“对了,这骨扇还你。”
伊椀从怀里取出那柄黑扇,塞进了她手里。
她乘势将手缩了回来,面部恢复了无表情状态,“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崆峒派乱了为止。”
“乱了?”夜琉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崆峒派最是根基稳健,怎么会乱,还偏偏是这个时候乱?
不过她尚未等到伊椀再次解释,她忽然警惕,将伊椀扯到了身后。
有一黑影飞至。
伊椀手腕蓝光骤然回应般地闪起来。
“这个结界已经松了,想必是司促真人在别处耗动了元气。”
来人言罢,想要再近一步。
夜琉扇柄迎着他就要一下重敲。
“夜琉!”伊椀急忙将她扯住,“来不及解释了,先出去再说。”
夜琉狐疑地收手,就见那男子掌心凝出灵力,与伊椀手腕灵力遥相呼应。
明明往单纯了想,不过是彼此间留下的感应,但不知为何,这人看向伊椀的神情,偏偏给她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这、这感觉,就像伊椀被他这灵力沾染上,就成了他的所有物一样。
她迅速低垂眉眼,做出顺从状。
“是,夜琉听令。”
等到她牵着伊椀走到结界口,这才确定了这男子的话。这结界果真是松了,肉眼可见,连她这妖都能感受到分明。
男子从被他撕裂的的结界口走了出去,回转身,双眼只是紧锁她身后。
她下意识挡住,下一刻便与他凌厉眼神对上。
但几乎也是一瞬间,他又回归了舒淡神态,将前方的甬道一点点打亮。
“小心看路。”
他这话,显然只是对伊椀所言。
“公子不必担心,有我在,我家少主是不会有事的。”她出口,争锋相对。
男子深深看她一眼,而后温温凉道,“那便好。”
伊椀被她护在身后,也不好解释,就是莫名觉得此刻的气氛有那么些不对劲,但是具体体现在哪,她也说不出来。
可能,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如此微妙吧。
伊椀默默自嘲。
她若是第六感灵过,也不至于混成了这样。
经过肖墨在前面的顺利开路,她们很快从墨韵楼里逃了出来。
天方破晓,远远响起山脚下的鸡鸣,炊烟袅袅。
肖墨凝神,腰间玄剑自发出鞘,凌然悬在了半空,剑身直指东南角。
他伸出手握上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