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
“嗯。”他答得理直气壮,一点也没有羞愧之意。
“放我出去。”
肖墨将背后一枕,重新坐了起来,却没有收拾衣衫,任凭其松松垮垮套在身上。
“不是你自己要进来的么?”他摁摁眼皮,再睁眼,露出懵懂模样。
我信了你的邪!
伊椀心里跳脚,“那我现在不想进来了,行不行!”
“不行。”他清咳一阵,“不是你说了,你喜欢我的么?”
伊椀整个人霎时懵住。
“所以?”
“好。”
伊椀僵硬的扭过脖子,看着他,机械重复,“好?”
“先给你个机会。”他说着,摇动指尖,一点灵力从帘幕里溜出去,而后取了一条干净的绷带和药瓶回来,落在了她手里。
“时辰已到,可以换药了。”
他说完就两手一摊,不动了。
伊椀手指咔咔,把绷带揉捏出了皱褶。
她吸口气,为了扶烟,还是挪了膝盖,移到他身边。
她先伸出手在他那染血了的绷带上摸了摸,有些狐疑,“绳结在哪?”
他下颚一点,“再右边一点。”
伊椀只好再摸过去,环了他精瘦腰身一圈,才摸到了那小小的绳结,将其一解,而后径直把这布条拉起来。
肖墨喉结一动,闷出破碎一点声响。
她及时刹车,“疼?”
他摇头,“不疼。”
伊椀哦一声,手一提,不客气地把那绷带提升得更厉害,一条毋长的伤口就此血淋淋地暴露在了空中。
“嘶——”
肖墨这回出了声,扼住了她的手腕,眼睛有些湿漉。
“疼。”
她扫他一眼,这才柔了手下动作,暗中偷笑。
这才对嘛,明明这么怕疼一个人,在她面前还装个什么劲。
被魔气所伤,不是灵力能够自愈的,必须还要依靠特制的生肤粉。
这个伊椀倒是见怪不怪,直接取下瓶塞,便要点起瓶身,将粉末撒上去。
“小心,”肖墨插嘴道,“你是妖,这粉末可能会伤了你。”
伊椀手一抖,不自觉倒空了半瓶。
这粉末遇风而化,很快,除了那点已经触碰上伤口的粉末,剩下堆叠起来的,一下子没了踪迹。
两人皆沉默了一会。
还是肖墨再度开口,“继续倒吧。”
伊椀做了坏事,不敢吭声,只能照做。
烟青帘幕纱内,气氛微妙。
她也不是没有处理过伤口,只是这般贴近帮别人,还是第一次。
她虽然不再是什么少女怀春的小姑娘,但此情此景,还是让她心跳有了些悸动。
肖墨脸上虽是没有显现出什么异样,呼吸却伴着她的动作,隐隐有些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