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我放弃地扔了被子,入眼先是条白花花扎眼绷带,掩在他半开的衣衫下,似乎被她压的又渗出了点血。
“你这是——”她匆忙想要起身。
他却长臂一揽,带着她身子入了内侧,她顺势躺了下来,可明显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我”
“疼。”他长睫毛一颤,墨发掩在他薄红的脸颊边,勾得人心尖都怜。
要死了要死了。
伊椀心头警铃大作,斜眼看向上方的幕顶。
这家伙如今是越发勾人而不自知了!
她又顿觉罪孽深重。
如果不是她半途失踪,这么一个本该朝气蓬勃的青年,也不该长到现在都还没改了这动不动喊疼的臭毛病。
“抱歉抱歉。”她理了一下思绪,“那个,之前是椀真人打破了你的灵罩把我带出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有,前两天,她忽然消失了,我”
她心虚得偷窥过去一眼,见那好徒儿已经双目紧闭,顿时哑然闭嘴。
好嘛,这家伙上一秒还叫唤着疼,下一秒就给她装晕?!
“肖墨?”她试探性叫了一声。
他纹丝不动,只有呼吸,温温热从巴掌远的距离打来,仿佛将她脸上细细的绒毛都要吹动。
她起身,正要翻过他,腰间一股力量将她又摁了回去。
她低眼一看,才发现腰间还裹着那道将她拖入内的灵力,浑厚一条,跟个呼啦圈一样缠得她紧紧的。
这家伙怕是疯了吧?!
明明受了伤,还敢输出这么强的,且还是持续性输出的灵力!
伊椀越想越心惊,这家伙不会是故意瓮中捉鳖拖她时间,好等会让崆峒派的那堆人把她也抓了去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只觉得身下压着的被褥烫得她难受。
倒不是被美色诱惑,实在是她心惊胆战,无心享受。
她又看了肖墨一眼,掌心暗中凝出灵力,尝试着摸索腰间这道灵锁的灵眼。
肖墨的招式,灵力都是与她一脉相承的,没过一会,她便找到他灵力的缺处,灌了更多体内灵力下去,企图撑开这道枷锁。
烟青色帐幕被轻轻吹动起来,隐隐露出外面一点白昼。
忽然,肖墨身子一动。
她吓得一下停住,将尚还冒着点灵力的手藏到了身子后面。
他手臂从绷带上抬起来了。
然后,他调整了原本侧躺的姿势,平躺了回去。
伊椀只是静等,克制着呼吸没发出一点声响。
而后,又朝着腰间摸去。
只是这一摸,她差点气晕。
咋回事?她刚刚找到的缺口呢?怎么不见了?!
她不信邪,继续探出灵力。
只是她体内的灵力原本就是从那个神秘女子身体里夺来的,此刻被她这么一耗,丹田里熟悉的空落感又隐隐袭来。
来不及再找到下一处缺口,她扬起上半身,划出骨扇,朝着肖墨脖间就要劈下。
他周身蓝光一闪,将她的手直接架在了空中。
但这蓝光并没有袭击她,只是起了防范作用后,又弱弱地隐了下去。
伊椀想哭。
她想到了猫捉老鼠这个词。
此刻的肖墨就像一只看上去无公害,甚至还有些诱惑人的猫,捉住了她这头基本无杀伤力的老鼠,不吃掉,只是将她吊起来。
慢慢玩。
“肖墨——肖墨!”
她直接喊了起来,还一声比一声大。
她是故意的,没错。
士可杀不可辱,她宁愿被崆峒派抓去,也好过现在这么一个尴尬的局面。
他嘴唇抿起,慢慢睁开了眼。
“醒了?”伊椀插起胳膊,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