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了一只白蜡烛,为玉堂春的死默哀。
“他不是虞姬,他才是真霸王。”陈余之的话语中充满了敬佩。
楚然点头:“生也绚烂,死也绚烂。”
两人沉默片刻,楚然轻声道:“我明天就要回家了,准备婚礼。”
陈余之望着她,“你想好了吗,真的要嫁?”
“嫁。你今天也看到了,展君白有多机警,那么近的距离也还是躲掉了爆炸。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这场政要云集的婚礼。”
“我是担心白署长和展军长从中作梗,到时候你很难在婚礼上揭开他们的真面目。”陈余之虽然这么说,但也明白,事到如今,即便是满怀担忧,他们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再次坚定下来。
“孤注一掷。”
“破釜沉舟。”
为了江月楼,亦为了景城千千万万的百姓。
楚然心情沉重地回到家,见屋内摆着许多箱子,装的都是展家送来的聘礼,孙福芝兴高采烈地拿着单子比对着,查看箱子内的东西。
“阿然,你快来瞧瞧,这展家可真是大手笔。瞧这一箱箱的,那是下了大本钱的。”
父亲楚清明在一旁打断孙福芝拉扯楚然的举动,板着脸说:“钱不钱的不重要,能对阿然好才是真的。”
孙福芝嘁了一声:“钱不重要,那什么重要?有本事你天天喝西北风去。”
楚清明被呛,找了个台阶下:“不过,能舍得给这么多聘礼,展司长对阿然还是很上心的。”
楚然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孙福芝也不觉得尴尬,笑着说:“难怪要跟金科长退婚,原来是看上展司长了。我们阿然啊,主意大着呢。”
“这门婚事不错,我也算对得起你母亲了。”
楚然勉强笑笑,和父亲招呼一声,看也不看那些聘礼就回房了。
楚清明看着楚然的背影,“阿然好像有点怪怪的,并不是很开心。是不是这门亲事,她不喜欢啊?”
孙福芝忙打岔:“什么喜欢不喜欢,她就是婚礼前有点紧张而已……”
楚然听到了这些话,面无表情地关上房门,坐在梳妆台前,从钱包里拿出江月楼的照片,怔怔出神。
“你的仇,我帮你报。”她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映出一张清冷的面容。
她离开了,公寓里就只剩下陈余之一个人,他想了想,不能坐以待毙,便想前往楚然即将举办喜宴的酒店勘察地形。
他才穿过走廊,正准备下楼,忽然发现拐角处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身形隐在阴影处,看不清面目。
起初他没注意,直到经过此人向前走了两步,才猛然察觉不太对劲,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那人已经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一张脸也逐渐显露出,居然是被公认死亡的江月楼!
江月楼见陈余之愣在当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不觉嘴角上扬,招呼道:“不欢迎?”
听到熟悉的声音,陈余之这才终于回神来,二话没说,上前给了江月楼一个紧紧的拥抱。
江月楼的伤口被他撞到,身体微僵,嘴里溢出一声痛呼。他立刻察觉,不好意思地松开手,上下打量着他,急切问道:“没事吧?”
江月楼指了指楚然的公寓,“屋里说。”
两人进门,江月楼下意识四处扫视一圈。
陈余之知道他的习惯,解释着:“楚然搬回家了,怡人被派到杭州采访了,没别人,很安全。”
江月楼点点头,在沙发上落座。
“我以为,你回不来了。”说到这个,陈余之便觉得眼热,努力忍着泪意。
江月楼对自己的磨难毫不在意,笑了笑:“我的命硬,阎王也难收。”
“对不起。”陈余之神情愧疚,为之前的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