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量都压在她身上,死命拖动都来不及走进家门。
她已经看见邻居太太走至楼梯口,再上几阶便会发现他们的不妥。
楚然急中生智,用力搂住江月楼转了个身,自己的背狠狠撞在墙上。她一手将江月楼的头按在自己颈脖间,一手紧紧拥着他的背,时不时抚摸一下,装作正在和爱人热吻一般。
邻居太太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看到他们时吓了一跳,禁不住啧啧感叹“哦哟,现在的小年轻不得了,不得了。”
她走得缓慢,目光锁定在两人身上,眼神中布满了八卦的色彩。
楚然在心中暗骂,不得不更加投入,好在江月楼已经恢复些许意识,配合着她,两人几乎紧贴在一起。
好不容易等到邻居太太进了自家的门,楚然终于松了口气,抬眼望去,正好撞进江月楼低垂的视线中,顿时浑身不自在,脸颊绯红。
江月楼浑身无力,还不忘调侃她一句“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不妥吧,程小姐?”
楚然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不想被人举报,就安静点。”
好不容易将江月楼挪回沙发上,楚然急冲冲又去找昨天来看诊的医生陈余之。可惜,对方着急出去贴传单找妹妹可盈,两人一前一后错过了。
与此同时,江月楼的两个属下孙永仁和宋戎在一间简陋的旅馆里焦急地等待。为了躲避英国警察的追击,两人非常狼狈,但好在只受了些轻伤,并无大碍。只是一夜过去了,江月楼还没来找他们,令他们担忧不止。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有规律的两短一长,是他们自己人才知道的暗号。
“头儿!”孙永仁和宋戎不约而同冲向门口,满心雀跃。
可惜,门外站着的是和他们同来香港的同事孙鹤铭。
“王英没跟你一起?”宋戎将他拉进门,警惕地看了眼屋外,确认没有可疑人等,才将门关上。
孙鹤铭端起桌上的一杯水仰头灌下,喘着粗气沉重道“他是个好兄弟,只是……太可惜了。”
他这么一说,宋戎和孙永仁还有什么听不明白的,顿时都沉默下来,面上露出惋惜哀悼的神情。
“怎么只有你们两个,科长呢?”
宋戎和孙永仁对看一眼,宋戎保持沉默,孙永仁叹了口气,说“科长现在下落不明,昨晚就失去了联系。”
“你们两个怎么保护科长的?你们现在好端端站在这里,却跟我说科长失踪了?”孙鹤铭气恼地狠踹了一脚桌子。
孙永仁也来了火气,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警告你孙鹤铭,说话注意点,你说我别的行,指责我不尽心保护头儿,不行!昨晚要不是你弄出了声音,我们能被人追杀?头儿能跟我们分开?”
孙鹤铭泄了气,目光躲闪“我那是无心的。”
孙永仁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宋戎阻拦。“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吵架。当务之急是找到科长下落,再做下一步打算。”
“我现在就出去找头儿。”孙永仁瞪了孙鹤铭一眼,率先冲了出去。
香港街头,热闹繁华,人流如织。
孙永仁却无暇顾及这些风景,内心焦急地在人群中搜索、找寻,不时在电线杆上,角落墙上的海报、广告上仔细查看,寻找联络暗号,但都一无所获。
无意间,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眼角划过,他立刻转头望去,看见陈余之在街道对面匆匆而过。
“陈医生?”孙永仁有些诧异,飞快联想起来这么巧?头儿在景城,他也在。头儿来香港,他也来,难道,他跟踪我们?甚至,头儿的失踪,也和他有关?
孙永仁思索片刻,不再找寻联络暗号,而是飞快地跟上了陈余之。
他想趁没人注意将陈余之掳走严加拷问,却一直寻不到机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和等候在善德堂的楚然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