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所做一切,皆为明日所求,所以此刻虽然已经被挤兑到了悬崖边儿上,但沈席此来,真是早已心里想了明白,决不能犯怯!
于是当周大侍阴恻恻的问起,沈席便只是朝着李通乂狠狠的磕了一下头,虽不说什么,但实则无声胜有声,已经明明白白的指认是那四皇子李建安按下了案情,给江小舟做了伪证。
本来……李建安自刚才听着寡妇和沈席提起此案时,就已经有些脸上挂不住,只是被太子李建平拉了一把,这才没能张嘴说话。
可是如今人家指头都快戳到了自己脸面上,李建安那火爆脾气再也顾不得其他,当下就越众而出,指着沈席骂道:“你有话也别藏着不说,搞这么个阴阳怪气的恶心样子。”
“你说我李建安作伪证?说曹竹山是被江小舟所害?说我们是藏着、掖着的不敢认?”李建安冷笑一声:“他也配?”
“就那么一个不通黑白、不通人情,却天天满口仁义道德的书生……”说到这里时,李建安摇了摇头:“不,也不光是他,实则你们都是。”
“逼着以他人性命来全自己的名声,真是恶心透了。”李建安呵呵笑道:“他的确不是我们杀的,但是你知道为什么?”
“因为我说了他不配,因为我们会觉得脏了自己的手!”
李建安回头看了一眼李通乂,发现他只是看着,并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于是继续对眼前的几名书生冷冷说道:“当日我给江小舟作个人证,今日亦是相同,你们若不信,大可也把我李建安当成个帮凶。”
跪在地上的沈席却是抬起头来,声音有些颤抖的疏导:“四皇子天朝甲胄,自然不可能与曹竹山有什么冲突,也不会去做什么杀人的帮凶”
沈席咽了口唾沫,却又继续说道“”不过……骏马尚且有失蹄的时候,人难免也会看错,所以也许是那江小舟狡猾,当时通过什么法子分散了四皇子的注意,让四皇子一时看错,也是有可能的。”
说完这话,沈席狠狠朝着李通乂一磕头:“还请圣上明鉴。”
“胡说八道。”李建安冷哼一声时候,也是朝着李通乂跪拜道:“父皇,儿臣仍旧愿给那江小舟作保,儿臣可以保证……”
不等李建安说完,李通乂却是摆了摆手,拦了李建安的口舌,之后才缓缓说道:“既然都说江小舟,那么他人在哪里?”
周大侍躬身行礼道:“已经派人去喊来,估计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李通乂点了点头,随即竟是闭目假寐了起来。而周围的大臣们,此刻相互对了对视线,却是各个脸色晦涩,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再说那江小舟与陈岚儿,此刻他们一家子已经在天桥这里找了个看着又干净又好吃的美食摊子,点了慢慢的一桌菜,正吃着开心。
至于自打出门起就默默跟在后面监视的那书生,却不知是因为囊中羞涩,还是觉着这些路边摊贩做出的东西不合口味,反正他就这么远远地站着,一直不曾买过什么吃食。
不过江小舟才懒得理睬那书生是饱是饿,此刻他正笑眯眯的看着陈岚儿给几个孩子剥虾……
然而就当江小舟刚想问是不是要在点些什么,却突然听着周围骤起喧哗,再等回头一看,却见一队士兵把人群朝两侧驱赶,直往自己这边而来。
江小舟瞬间便明白这些人是为了自己来的,原因无他,只因当头领队的,可不就是那一直默默跟着自己的书生还有他的同窗……那也是个天天在自家门口守着的主。
这书生虽然之前未曾跟着自己出来,不过大概是听着孩子们喊着要来天桥闲逛的话,所以如果兵卒们来自己家里寻不得,肯定便是他告知了消息,然后带着过来。
江小舟扭头与陈岚儿说道:“你带着孩子先回去。”
陈岚儿也瞧出了情况不对,然而她却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