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心中想象成了一个人到中年,却一事无成的潦倒模样。
此刻却见他气度不凡,不免有些诧异,在原地愣了数息,方才回过神来,迈步走到了房间的另一侧坐下。
“我与公子头次见面,只听阿橙说过公子不喜饮酒,故而就只备了茶水,至于菜肴,公子喜好我亦不知,但时辰尚早,我待会唤来侍从,公子自点便可。”袁袖春的目光在魏来身上上下游离,这般明目张胆的打量,于情于理都有失妥当,但偏偏袁袖春将之做得明目张胆,堂而皇之,反倒让人难以生出恶感。
“腹中温饱尚且不必。”魏来平静应道,目光却不自主的瞟了一眼站在太子身后的阿橙,却又转瞬将目光收回。
袁袖春闻言点了点头,并不强迫,但随后忽的话锋一转,长叹一声“公子尚且还可温饱,却不知在茫州南部,还有足足三十八镇百姓饱受鬼戎侵扰,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魏来知他话外之音,却并不接话,只是举杯饮茶。
袁袖春大抵没有想到魏来会是这般反应,他微微一愣,又才接着说道“这些年大燕朝堂的境况想来公子也应当知晓一些,金后当道,外戚把持朝政,父皇沉溺酒色,疏于朝政。金家外戚又一心党同伐异,鲜有理会百姓生死。虽然我朝中依然不乏有诸如州牧大人这般的忠义之士在勉力支撑,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
“太子叫我来,就是为了跟我讲天下大势的吗?”袁袖春的话说到一半,却被魏来忽的打断。
他身后的阿橙皱起了眉头,袁袖春也又是一愣。然后这位年过三十的太子回眸看了一眼身后的橙衣少女,目光之中似有询问之意,但见阿橙眉头微皱,也就随即收回了目光。
当他再次看向魏来时,脸上却没有被魏来打断的恼怒,反倒已久带着笑意,甚至隐约那笑意比起之前还要灿烂几分。
“来之前阿橙与我讲过公子的事情。”
袁袖春再次言道,而在说完这话后,他有意的顿了顿,又才言道“特别是在乌盘城发生的一切。”
“她说公子颇有魏先生当年的风骨,曾为救乌盘城百姓而将自己置于险地,想来也定是如先生那般胸怀天下,心有苍生黎民之人。我言说大燕天下如今的情形,以百姓处于水火切入,或可让公子动容,也好为接下来所行所做之事做好铺垫。”
袁袖春如此说道,这般坦然却是让魏来万万没有想到。
他不禁在那时一愣,看向袁袖春的目光也随即变得古怪了几分。
在数息之后方才回过神来的魏来笑问道“那现在,太子殿下可以直入正题了吗?”
“看样子阿橙只知公子仁义,却不知公子直爽,是我扭捏妇人态了。”袁袖春自嘲似的笑了笑,然后面色一正“既然公子发了话,那我也就直说了……”
那时,那位年过三十的中年男人仰头看向魏来,他背对着窗外刺目的阳光,脸上挂着几分如女子羞赧的笑意,眸中又带着几分烈弓满弦时的炙热。
他说道。
“我想让公子帮我赢得这场夺嫡之争。”
……
房门中在那一瞬间陷入短暂的静默。
阿橙看着魏来,袁袖春也看着魏来,他们在等待一个答案,一个对他们来说,对大燕来说都极为重要的答案。
但遗憾的是,他们都未有如愿。
当然,魏来也没有拒绝他们,而是问出了一个在二人看来都极为古怪的问题“怎么帮?”
袁袖春在一怔之后,哑然失笑“公子说笑了。”
“以公子的聪明,应当很清楚我们需要公子做什么。”
魏来的眼睛在那时眯起,他又抬头看了一旁的阿橙一眼“我记得我与阿橙姑娘说过,江浣水是江浣水,魏来是魏来,太子若是想要我帮你,或许我们还可谈谈,但若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