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朝臣们的撕扯,终于是取了二十万两。
自此以后,大明皇帝们,对户部非常的不信任,都是自己生着法门搞钱。
万历皇帝是搞矿监征矿科,而天启皇帝是扩大司礼监,用太监去找钱。现在朱由检的法子比较多,连海盗郑芝龙都上岸了。
毕自严这个奏疏其实冒了很大的风险,可以说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和皇帝堂而皇之的划线。
当然,不仅给皇帝划线,也给大明六部划线,给大明各布政司划线。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朱由检所说的跌得粉碎。
把自己埋在了西苑里的毕自严,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
毕自严只知道大明财政之乱象,再不梳理,大明朝就亡了。
朱由检拿起了红色的批注,最后写上了准字,从怀里摸出了那枚新做的大玺,按在了奏疏之上。
王承恩回到西暖阁的时候,看到了那本放在桌上的奏疏,看到了那个鲜红色的准字,眉头拧成了川字,有些犹豫的说道“万岁爷,臣看看?”
“提督司礼监,看看也无妨。”朱由检靠在御座上,看着阁外阴沉的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万岁爷,这奏疏,可是要断了内廷的炊呀,这,这……”王承恩看完了奏疏,擦着额头的汗,将奏疏放在了桌上。
“真的彻底分开了也好。”朱由检回答了一句,不再言语。
国帑和内帑分开,自先秦时候就是如此,秦汉时候的少府就是专门为皇帝赚钱的内署。
整理大明朝的财政,既然毕自严有心,朱由检为代表的大明皇室,不应该成为阻拦。
当然,这并不影响大明皇帝的权威,因为大明皇帝依然有随时停下的权力。
“想要梳理大明财税,手里没有权力,让景会自己和六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地方官撕扯,撕扯到甲申年也撕扯不清楚,朕为他背书,让他放手施为。”朱由检还是解释了一句,王承恩是要跟懿安皇后交涉内帑的之事,还是说的更清楚些好。
“逃田”、“诡寄”、“飞洒”、“移丘”、“换段”、“改册”,这还是朱由检知道的地方富户违法逃税的法子。
大明的财税制度,漏洞百出,那些合法避税的路数,更是不知凡几。
比如科举中举之后的免税等优待,假借宗室勋戚为家人,直接官绅勾结,逃避赋税,这天下有多少?
大明的富户们逃税,这些税收的压力,都被摊派到了百姓的头上,百姓们活不下去,不掀了你老朱家的摊子,还能怎么办?
毕自严想要整改大明的财税制度,手里没有权力,他靠什么去整改?
张居正不生受“太傅”、“太师”二官,以师相自居,如何去推行自己的一鞭法,如何去推行考成法?
不管是于谦也好,还是张居正也罢,亦或者是现在耿如杞、毕自严、满桂、毛文龙,他们的种种权力,都是因为大明皇帝的授予。
既然肯做事,能做事,那就大胆的给他们权力,让他们去做事。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等到甲申国难,吊死在歪脖树上,到了阴曹地府在让手下放手去施为?
“此议朕意已决,司礼监所有反对奏疏,择章送到暖阁来。”朱由检站起身来,对这件事做了最大的放权和最后的兜底。
反对的奏疏都要择章。
朱由检就是告诉朝臣,整改税赋,是他大明皇帝,朱由检的决定。
但凡是毕自严的整改弄的天下纷扰不断,百姓们揭竿而起,最终承担责任的是朱由检,而不是毕自严。
但是会发生这种事吗?
毕自严要权力的核心,主要逻辑,还是为了朱由检在开春之后,要做的反腐。
唯有反腐,稽查吏治,才能够救得了大明。
但是反腐的过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