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林、祁充格一愣,相互对视一眼,忙躬身道“臣等不敢……绝无此意。”
多尔衮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沈致远那小子来了吗?”
刚林忙答道“世子派人传来消息……一切如王爷所料,沈致远携钱翘恭,与……钱谦益合谋,率拱北城及京城细作,约五百人,攻打王府,幸好有格格事先知会世子,才将一众反贼尽数擒获。”
“哦……你们收了钱谦益多少银子?”
这话让刚林、祁充格吓得连忙跪下,二人呐呐道“王爷之前未曾下令处死钱谦益,令我等自行决断,故臣等……。”
多尔衮眼中厉芒一闪而逝,他平和地说道“此事本王不再追究,都起来吧……多尔博对沈致远等人作何处置了?”
“世子道,按王爷的意思,只要沈致远肯来沛县,可以不究余者,故世子已经释放一众反贼,同时派数十骑将沈致远递解前来……想来,明日便可到达沛县。”
多尔衮重新闭上眼睛,“唔”了一声。
刚林道“不过……。”
“不过什么?”
“朝廷重新起用钱谦益……官复原职了。”
“三姓家奴罢了……你们都退下吧。”
刚林急了,问道“王爷,那这场战事做何应对……英亲王一撤,没有了徐州大军,西面就是一个巨大的漏洞,如果义兴朝出兵增援,战场形势就会逆转,我军便会陷入敌人的反包围之中……何况,尚未得知,盐城方向岳乐所部会否异动,若……。”
“本王说了,都退下吧……容本王想想。”
刚林、祁充格不得不躬身而退。
二人退至屋外,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刚林道“朝廷已经表明了态度,你作何选择?”
祁充格看了刚林一眼道“汉人说得好,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嘛。”
刚林嘴角一咧,道“我还担心你会选……。”
祁充格哂然道“都是自家人,何分彼此?”
刚林一怔,而后与祁充格对视良久,一起古怪地笑了起来。
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
次日,卯时初。
已经四月的凌晨,此时天色已经渐渐亮起。
北岸清军如同按时上班一样,数百条渡船,准时出现在江心中,凶狠地朝着南岸扑来。
而南岸一片寂静,二卫将士隐在他们自己修筑的壕沟中,相互间用目光交流,而今日不同往常,他们的嘴角有了难捺笑意。
一个晚上的备战时间,让二卫将士心里都有了底。
和敌人打水战,这太合士兵们的心意了。
如同常规般地,这三、四千清军登陆,开始向仿佛有着无数北伐军士兵的,想象中的阵地疯狂地射击着,似乎是为了常人无法理解的荣誉。
也是,从入关以来,八旗军一直驻守京城,五年间,哪打过仗?
老兵是有,但数量少了,倒不是说,新补充的兵员已经褪化到史上清末的那般废物了,而是这些新兵,有着无以伦比的傲气。
数千人的泱泱华夏,除了黄金家族,也就是他们入主了。
这对于自认高汉人一等的满人而言,似乎胜利是应该的,而这次,四天进攻,损兵折将、无功而返,这让他们内心承受不了。
所以,一上岸就射空半壶箭矢,这大概是在宣告,汉人们,有本事来比箭!
可岸上没有一丝动静。
这让这些清兵大声怪叫起来,似乎在庆祝一种失而复得的胜利。
他们甚至不掩藏,事实上,之前四天的十多次进攻中,他们从没有刻意掩藏过,这是一种让北伐军将士难以理解的狂妄和自大,当然,或许在他们的立场是,自信?
清军的船队开始返回,它们需要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