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目光如剑,死死地瞪着吴争,“某亦可采取与你相同之策!”
吴争想也不想地摇摇头,“不,晋王不会这么做!”
“为何?”
“因为朕伤的,只是一个商人阶层,就算商人挟恨造反,也得不到民众响应……可永历朝不同,西南、西北本就相对贫瘠,没有如江南如此多的商帮,晋王想以杀鸡取卵之策筹措战争所需钱粮,势必伤害到普通百姓……那么到时,整个西南、西北民众都会揭竿而起……若是朕再稍稍煽风点火……呵呵,晋王应该猜得到最后的结果!”
李定国咬着钢牙,骂道“小人……你就是恶魔!”
吴争脸不红心不跳地笑道“朕只是在对晋王讲述一件可能会发生的惨事……至于最后会不会发生,那还得看晋王如何做出抉择!”
“可就算……就算某答应了,你的方案,也未必能让我朝朝堂答应!”李定国口风出现松动。
吴争仰头一声叹息,悠悠道“看来,晋王是真老了!”
“这话何意?”李定国脾气又上来了。
吴争不动声色地道“晋王向来是杀伐果断之人,如今却优柔寡断起来……不是老了,又能是什么?”
李定国怒道“那是对付敌人,可朝中……皆是同生共死相扶至今的同僚、同袍,岂可同日而语?”
这话让吴争神色一黯,“晋王说得在理,以前,朕也是这么想的……总想着,都是同族同胞,就算一时间无法同心同德,假以时间,也会上下一心……!”
吴争突然话锋一转,道,“可朕在不久前,却改变了想法……朕的宽仁,换来的是无穷无尽的谋乱……有些人,就算是死,也不会改变他们的想法,亦或者放弃他们既得的利益!”
“这话何意……你想做什么?”
“佛祖仁慈,亦有当头棒喝!”吴争悠悠道,“朕的宽仁,不能被这些人看做是朕的怯懦!”
“你……你是要杀人?”李定国惊骇道,“铲除异己?”
“有何不可?”吴争注视着李定国的眼睛,“朕有永历帝的血书遗诏,又有晋王替朕作证……朕诛奸杀倿,名正言顺!”
李定国愣愣地看着吴争,“那会死许多人。”
“是。”吴争平静地道,“可相较于两朝发生战争,会少死许多人……况且,这些敢于反对朕的,定不会是普通百姓!”
“你不怕由此埋下西南西北无数对抗你的隐患?”
“怕?”吴争目光闪过一丝狠厉,“从嘉定幸运活下来开始,朕就不知道人间还有一个怕字……怕,有用吗?”
说到这,吴争突然嘿嘿一笑,看着李定国。
李定国莫名地打了个寒颤,惊愕地看着吴争。
吴争笑道,“这不还有晋王替朕分忧吗?”
李定国恼道“某还没答应呢……你就算计着让某替你背黑锅、担脏水?”
“谁让晋王是朕的岳父、新朝的国丈呢?”吴争很不要脸的“讪媚”道。
此话一出,就算是万军面前都能面不改色的李定国,也脸色剧变,“岳父?国丈?”
吴争慢慢严肃起来,郑重点点头,“唯如此,既可令晋王放心,又可令永历旧臣安心……更可令天下人心安定!”
“你是要……立海岳为皇后?”
“不!”吴争摇摇头,“钱氏无过错,岂能加罪废黜?”
“那你……?”
“钱公已逝。”吴争轻叹道,“若晋王不介意与钱公同为国丈,朕欲册封海岳为皇贵妃!”
李定国悚然动容,他慢慢闭上眼睛,口中道“且容某想想!”
吴争却依旧继续道“晋王以国丈之名、执掌军机阁……试问,永历朝还有谁敢于斥责晋王私相授受……若有,那便可杀之!”
吴争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