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告退。
可走到门边,霍地回头道“敢问王爷……末将有生杀……临机决断之权吗?”
吴争目光一凛,抬头道“北伐军规……还须孤来再教你一遍吗?”
陈胜立正,“那就好……末将告辞!”
看着陈胜突然来劲的背影,吴争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当然明白陈胜指得是谁,可陈胜不能说,也不敢说。
因为,那是吴王……不,监国殿下的发小,当朝的伯爷、轻车都尉。
当然,这只是其中原因之一。
陈胜自己也是追随吴争发迹的老人了,他不可能太“在乎”这些。
最大的原因是,如今在陈胜麾下的大军中,最大的主体,就是沈致远那二万投归的新军。
若是真逼反了这些人,那这场战役就无须打了,博洛会轻易突破宿州临时防线,直扑长江边,到时,恐怕根本来不及完成反击部署,就被敌军一冲而溃了。
陈胜是个老江湖,在追随吴争之前,就是金山卫总旗,太晓得官场中那一套了。
他知道,若是对吴争明说了,以吴争的心性,定会追查、惩办下去。
可眼下,这要是一办,等于是捅了马蜂窝,到时引发的严重后果,陈胜自己就难逃其绺。
这才是陈胜不能说、不敢说的真正原因。
吴争开口道“去……派人传信给沈致远……就说,我在凤阳城里,请他吃酒!”
黄昌平应道“是……卑职这就派人去知会伯爷。”
……。
“你想做什么?”
酒过三巡,刚刚入味。
吴争便直接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你想做什么?”
干脆,简洁,这是吴争对待自己人的态度。
沈致远此时,微微有了些福态。
也对,从投归吴争麾下,很多事情,已经不再需要他亲自把控了,甚至连每日的部署、操练,皆由陈胜派人前去军营指定。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再加上总有耳目灵聪、附火趋势之徒,想上赶着讨好沈致远,如此一段时间下来,自然人就变福态了。
可,沈致远,不甘心!
被吴争直不愣登地一问,沈致远原本脸上的笑容,顿时凝结。
“试问……今日王爷是以何种身份问臣?”沈致远直视吴争,“以监国殿下的身份……吴王殿下的身份……大将军的身份,亦或者是始宁镇上,吴庄那个,与我一起长大的吴争?”
原本咄咄逼人的吴争,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他沉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