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地上,苏湮颜叹息一声,挥手送走这杯翠生芳。
因再无心看戏,她起身站起来,携着三个侍女去了西亭。
西亭里,一众秀气的清倌正在弹琴奏曲,好不悠闲。
那些乐师个个气韵不俗,或鼓琴,或吹箫,或弹琵琶,俊雅出尘。
他们一见到这万观天的神主来了,无不更加卖力的表演起来,恨不得将毕生所学都呈现给她看,手指在乐器上弹出了花。
然而,一曲奏完,他们抬头再看向她的眼睛——她的那双幽黑的菱花凤目中,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她一连听了他们奏了四首曲子,面上的表情却一直毫无触动,仿佛是若有所思。
怕他们演奏得太累了,听了几曲之后苏湮颜便辞别了他们,转身往旁边的小路走去。
小路旁边有一个台子,几个清新俊逸的青年在此舞剑。
他们身段都是极好的,柳腰潘鬓,气宇轩昂。
那一招一式,飒沓似流星坠地,行云流水间利落不留行,英姿飒爽,风动四方。
苏湮颜见到他们,突然就来了兴致,只见她脚下一个跳跃,纵身飞上了台。
飒气地站在台子上,她小小使了个法术,敛起了自己那一身纯澈的灵气。
她利落地抽出架子上的一把银剑,破空滑过一道了银光,她犀利的目光看向这些个俊逸青年,想要与他们切磋一下剑法。
没错,她只是想与他们切磋一下剑法。
照理说,她的剑法其实并不厉害,同时她也收敛了灵气,也不知为什么,这些个飒爽的才俊们,最后竟都被她欺负得气喘吁吁,说什么也不肯再打了。
怎么这些人会打不过她呢?
原因是,她的耐力实在太好。
他们这些人,动手时也不敢真的伤了她,但反观她,却是步步杀招,紧逼不放,吓得他们心惊肉跳。
切磋剑法很耗废体力,于是就这样比试了一局接一局,直到所有人都累了,只有她一人还站在台子正中,仍旧不知疲倦地要他们出招。
苏湮颜站在台子正中,即便是累得汗流雨下了,她还是喘着粗气,面带微笑,挑衅地向他们勾勾手指,叫他们继续。
“神主,要不今日先这样吧,我们改日再战!”
听到他们不肯打了,苏湮颜喘出一口气,叹一声,疲惫地将剑扔到一边。
她接过侍女尚芙递过来的手帕,仰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她的这个样子可真不像个女人。
其实,在比试剑法的过程中她也很累,甚至她也已经累到了精疲力尽的地步,再继续比下去只会觉得痛苦——
但即使是这样,她在心中的郁积的那口气依旧无法发泄出来,这些汗水她只嫌不够,她恨不得他们中有个人能冲出来狠狠地刺她一剑,好结束她的这种痛苦。
“神主,喝口水吧!”
侍女给她递水,她疲累得看了一眼,却将杯水推到了一边。
“去,把水给我换成酒,要好酒,今日我要不醉不归。”
神主于竹林摆设酒席,将与百名俊美的青年共饮。
苏湮颜换去了方才比武时的那身被汗水浸湿的衣裳,穿上一身白衣红裙的轻便衣衫,云发间斜插着一支簪花攒珠的步摇,飘逸而明媚。
然而,明明这身打扮有着女儿家的娇态,但她的那双眼,却时刻透露出凌厉的威压,但凡要是谁被她瞪上一眼,只会觉得后背冒寒气。
在场所有人都怕她,她可是在仙魔战场上以一敌千的阎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