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漏进来不少光亮。苏离缓缓回头,瞧见了门外立着几名官差。他们让苏离出去,苏离不得不从。
如今没有了外衫,身上只剩一件暖黄色的中衣了。戴上了镣铐,苏离沉着步子,跟着他们的同时也提防着他们,自己身上没有更值钱的东西了,没有。
几人把她带至一间幽暗了些的空间,只不过很是宽阔。然而苏离一点儿也不觉得欣慰,这地方苏离猜也能猜得出来,地上斑驳的血迹无不昭示着此处历经过许多场无能为力的审讯与刑罚。
可自己如今还未被定罪不是么?他们这是要严刑逼供屈打成招?
官差去请了大人。他们甚是勤快,如今不过才辰时就浩浩荡荡地过来了。大理寺卿如今也是精神抖擞,受到了威逼利诱不可得精神抖擞么!
维王质问他为何没有按照自己的意思来做,大理寺卿兜转搪塞,好一番边缘来回死生!然而他又不能违背凌王的意思,所以大理寺卿带来了医师。不管会如何,医师都得将其治上一治。
来人后苏离警惕了起来,然而他们什么话都不曾说,只将她带去了木桩上,将其手腕重新铐去了木桩两头。
“说吧,趁早。”大理寺卿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他坐在了这里头唯一的一张木桌后头,木桌上是笔墨,还有写好的认罪状书。
苏离不说。说什么呢?说真凶其实是苏菁?没有人会相信的。如今死无对证,所有人都在被接受安排。
“那站着吧。”大理寺卿看了看她,又悠哉悠哉地躺坐在了椅子上头,他似乎是准备同苏离死耗。
耗吧,苏离这样想着。
站了许久,苏离腿脚站得麻木了,那大理寺卿也坐着眯起了眼睛在瞌睡着。
直到有人送来了饭食,那大理寺卿才懒懒地睁开了眼睛。他享用的是卖相甚佳的山珍海味,还有美酒相称。周围的小官差们也眼睁睁看着这一切,从早时过来,谁都没有先吃一口饭多喝一口水的。
苏离看着这人如同饿犬抢食一般吃得满嘴流油,虽然如今自己肚里空空,可见到这样的景象她一点儿也不饿,甚至有些想吐。
那大快朵颐的人用筷子指了指一旁恭候已久的刑差,又吩咐了句要懂得分寸。
刑差立马领命,派人将苏离又绑去了另一架木桩上头,只是这回苏离终于可以坐下了。
“先上夹棍。”大理寺卿一手托着酒杯,颇为得意地看着这边。
“大人,这样会有伤痕。”一旁的官差提醒着。
“哦,”大理寺卿仿佛是想起了什么,“那便上排夹吧,这样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