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外头又走来了一人,他们这回抽出了配着的弯刀,将其卡在了苏离的肩头。
对面众人麻木不仁地看着,像是看着什么有趣的表演。她们目不转睛,仿佛这是她们枯燥生活里头忽然现出的一抹亮色。
苏离看见了两柄程亮的弯刀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头,她也立刻服了软。
跟着官差的步伐,苏离被带去了一间黑黑的小房间里头。这里没有牢房那样大的臭味,只是很黑。
不一会儿,里头就被掌起了灯。这里似乎是一间房,虽然无比简陋,却很是干净整洁。
官差们二话不说就统统退了出去,不忘又一次锁住了门。
苏离也明白了这是何意。外头有人使了手段,让自己得到了这样的“特殊关照”。毕竟不用睡在那样脏乱的环境里头了,苏离坐去了硬邦邦的木床上头,人一触碰到还在吱呀作响。
苏离还是侧身躺了下去,她看着眼前这只破败的木桌上有一只烛台,白色的烛身,被火烧灼不断淌着晶莹的烛泪。苏离一直看着,直到它燃尽了最后一丝蜡,奄奄一息后沉沉落败了下去。
周遭又陷进了一片黑暗。
比起方才那里,这里唯一不好的就是连窗户都没有,白日约莫也是如此。
苏离独自躺在黑暗里,身下的是硌人的木板,没有软枕,连枕头都是没有的。
不知躺了多久,直到眼皮沉沉耷拉了下去,她终于睡了。
再次醒来是被开门的声音吵醒的。苏离猛然睁开了眼睛,背后的门被打开了,进来了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苏离记得他,大理寺卿。
“画了押,你就能回去了。”大理寺卿将一纸供状递了过来。
上头是交代了自己是如何杀人的,苏离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再也没有了下文。
“这是机会。”大理寺卿提醒了一句。
苏离没有理会他。
那大理寺卿也不曾气急败坏,仅仅只是皮笑肉不笑,又大摇大摆走了出去,随即重重关上了门。
从昨日以来,苏离水米未进,此刻她的嘴唇已然干裂了。她觉得现下自己若是说句话出来,喉咙恐怕都要冒出烟来。
无可奈何之下,苏离去门口拍了拍门。
很快便有了回应,门外那人问她做什么。
苏离道能否劳烦送碗水过来。
那官差吃相十分难看,为了一碗水,他竟在此问苏离要起了钱财。
“我哪有钱?东西被尽数收走了。”苏离敲了敲门,多少有些有气无力。
“那就没办法了。”官差似乎要走。
苏离立马唤住了他,将身上的外衫脱了下来,又敲了敲门道“你不亏,这个能卖个好价钱。”
那官差打开了门,立马将锦衣收了过去。这人也是识货的,或许也是因为高兴,他给苏离递来了一整壶的水。
如降甘霖。苏离苏离倒了一碗润了润喉咙,这下说话仿佛利索些了。她还想去看看满月,最好也能给她们带着水过去。她又敲了敲门,询问人有三急能不能行个方便,官差十分不悦地回复她房间有夜壶,自行解决。
希望落空。
苏离重新坐去了木床上。这里一点儿也不温暖,经过昨夜挣扎,她能感受到自己已有些受寒了。然而为了一壶水她不得不舍弃了身上的外衫,这样一来就更冷了。
她不知自己还要待在此地至何时,也不知自己何时能真正出去。
这样一个人待着需得忍受的东西太多了,除了身体上的煎熬,更难过的是心上的。
她不知如今是何时了,房间里是头仍旧是一般的黑,方才大理寺卿过来时有人顺便添来了一支烛台,仍旧是白色的烛身。苏离觉得自己仿佛是快要死了,这些是给自己提前烧的祭奠。
忽然间,牢门打开,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