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将一张羊皮裹在了面色发青的小魏子身上,几人打马便护送着小魏子离去。
待小魏子一行人走远后,副兵马使扬起面孔,却始终未能止住泪水。两行热泪顺着脸颊划过。哽咽道“随我去送我父一程!”
西流河中,十几个蒙古游骑正在艰难渡河,另有十几名游骑绕道远处,向河对岸赶来。
副兵马使带着人打马前来,拉弓如满月。射出的弓箭带着满腔恨意。狠狠的钉进每一名渡河的蒙古斥候身上。
血水染红了不大的西流河,十几具尸体在不深的河水中起伏不定!
副兵马使眺目远望,却是只能看见十几匹孤零零的战马。根本找不到老父的身影。
眼看着远处的蒙古游骑已经绕道渡过了西流河,一名年长的斥候上前说道“大人,我们该走了!再晚就被咬住了!”
副兵马使翻身下马,跪倒在地对着河岸对面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嘶吼“爹!孩儿无能!不能带您老回去了!爹!您要等着孩儿。孩儿一定会带着弟兄们杀回来!”
话罢,抽出腰间的短刀,将左手尾指压在地上一切二断。
不顾断指处潺潺流出的鲜血。捡起切掉的尾指放入嘴中咀嚼。发出了渗人的骨碎之声。
副兵马使嘴角溢血,对着越来越近的蒙古游骑发出了恨意滔天的嘶吼“杀父之仇!我李虎儿誓报之!”
随后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带着麾下的几个兄弟一路疾驰。赶在蒙古游骑追上来之前。离开了西流河畔
“驾驾驾!”
“报!”
程大元听到帐外传来亲兵的通报之声,立刻命人进来。
李虎儿带着已经暖和过来的小魏子步入中军大帐,沉声拜道“末将参见防御使大人。”
程大元点了点头关切的问道“你爹哪?还没回来?”
李虎儿虎目含泪道“回禀大人,家父已经战死在西流河!”
程大元抚摸地图的手陡然颤抖了一下,心中叹道“又走了一位老兄弟。”
起身缓步走到李虎儿的身边,粗糙的大手摸了摸李虎儿的脑袋安慰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乃是汝父之愿。虎娃子你莫要太过悲伤。”
李虎儿悲声道“还请大人准许我为大军先锋,前去收敛家父和弟兄们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