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程大元心中五味杂陈。
军使乃是跟随自己多年的亲兵,而李虎儿更是在自己军中长大。从呱呱落地的婴儿,再到军中的悍勇之士。
这一切仿佛都在弹指间。令人唏嘘不已!
于是程大元点了点头,下令道“即刻起,军中的斥候由你统帅。去将你父亲带回来好生安葬!。”
待安抚好李虎儿,程大元才开始仔细的询问蒙古大军与光化县的具体情况。
李虎儿和小魏子说的仔细,帐内诸将听得认真。待到李虎儿和小魏子离去后。
帐内众人皆是盯着中间挂起的两张地图,默默无语。
而这两张正是襄阳府和均州的周边地图。
最后还是程大元开口打破僵局问道“现在情况都清楚了。都说说有什么看法?”
麾下统制王福最先开口说道“回禀将军,既然张禧并没有攻打光化县,大军锐气未失。我们当避其锋芒。先与水师在光化县汇合,再依托光化县和汉水与张禧的大军交战。”
另一名统制黄顺也说道“王统制此言在理。我们在水师上要强过蒙古人,末将觉得可以联合水师,沿着汉水稳步而上。”
“一旦遭遇张禧的大军便背靠水师布下却月阵。通过水师源源不断的支援战场。”
“只要水师不出问题,那么我们就可以通过汉水将张禧的两岸大军分离开来。届时便可分而歼之!”
不料一侧的统制郭时越却说道“不可!此举看似稳妥,却是将胜负堵在了水师上,若是水师失利,那么前线的将士将死无葬身之地!”
见自己的提议被阻,黄顺颇为不满,不忿道“若不如此行事。那该如何?”
“一旦在光化县与蒙古大军长期对峙,等到河南路的史权反应过来,便会统帅大军南下直扑防御空虚的襄阳府。”
“再者,我们的补给线已经拉长到了三百多里,虽然现在靠着水路运输还看不出什么,可是一旦后方的襄阳府遭到攻打,那么我们的粮草可就断了!”
另一名与郭时越交情深厚的统制严昌海,闻言出声指责道“大战当前,黄统制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莫不是想动摇军心不成?”
就这样,宝贵的时间就在众人的争吵声中一分一秒的滑过。
“砰!”
程大元怒道“都统统给老夫住口!”
“大战当前,连敌人的影子都还没有见到,便要先相互攻奸不成?”
程大元的怒吼如同天边的雷声滚滚而落,惊得还在争吵的众人噤若寒蝉。讷讷无语。
“蒙古势大,这一点大家都是有目共睹,避其锋芒,扬长避短也是兵家要理,何来动摇军心一说。”
随着程大元的话语,郭时越和严昌海两位统制皆是脸色一白。拜倒道“末将失言,还请将军责罚!”
而主张联合水师进军的王福和黄顺则是面现喜色。刚要继续进言,却听程大元又说道“将数万将士生死系与水师之手,亏你们说的出来,难道蒙古的水军是摆设不成。”
“水面交战,胜负最是难料,当年吕家的吕文福坐拥两千战船,十万水师。威势何曾惊人!可是结果呢,白石矶一战被忽必烈数百艘渔船所破,至今脑袋还在蒙古那边摆着!”
“你们是想重蹈吕氏覆辙不成!”
此言一出,原本面现喜色的王福和黄顺皆是脸色一僵。拜倒道“将军教训的是,是末将孟浪了,还请将军责罚!”
见彻底镇住了场面,程大元这才想布置接下来的军务。
却不料帐外的亲兵进来报道“将军,蒙古人杀过来了!”
众将皆是一惊,程大元也急忙问道“这么快!多少人?统兵大将是何人?”
斥候回报“回禀将军,张禧亲率骑兵三千。据此已只有三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