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吧。”
白雀低垂眼睫,抚摸着白孔雀,似是而非地低叹道:“谁知道呢。”
“听说你前几日去了雪山,在群狼口中救了一位白发女子。”雾腾支着下颌,左手在八弦琴上拨出一段古怪的音调。
白雀抚摸白孔雀的手一顿,抬起眼睫,直直看着前方:“你派人跟踪我!”
淡得出奇的语气。
“你喜欢她。”雾腾接着说——他只想无下限地激怒他,然后看见他脸上出现愤怒的表情——如此而已。
他突然听不见白雀的呼吸声了,明明挨得那么近,明明他就近在眼前。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远比讨厌一个人困难许多。”白雀笑了,转头看着雾腾,眼神柔腻如重重蛛网,缠得眼前人几乎窒息。
两人几乎眉对眉,鼻对鼻。
八弦琴上古怪的声音戛然而止,雾腾忽然觉得脖颈下一凉,垂眼看时,一束银制的发簪正低在致命之处,泛着冷芒。
白雀那只看时毫无缚鸡之力的手,正握着那根发簪。
那是一支孔雀状的发簪,做工精良细密,雅致大方,每一条尾羽都毫厘毕现,必定是经过数月繁复的加工才得以形成的。
此时,白雀怀里的白孔雀已经不见了。
原来那白孔雀是这发簪变成的。
而这支发簪,原来是簪在一位白发女子头上的。
雾腾往后退了退,与白雀拉开距离,低声道:“原来这白孔雀的主人是冰轮教主。”
白雀默默将发簪纳入袖中,然后慢条斯理地拜摆开三个杯子,慢条斯理地倒入新沏的茶,然后在雾腾诧异地眼神中,慢条斯理地说话:“门口的那位稀客,进来喝茶。”
雾腾闻言,向门口望去,豁然吃了一惊:“辙天!”
他什么时候来的?自己竟毫无察觉?
辙天飘来的眼神充满厌恶,显然,他看到了刚才暧昧的一幕。
雾腾站起身来,狠狠瞪了辙天一眼,气急败坏地出去了。
显然,这两人是势不两立的死对头,绝不可能共处在同一个屋檐下。
辙天冷笑一声,径自走进碎星殿,看白雀的眼神变幻莫测,语气狠厉决绝:“要是我,直接将‘雀灵’扎进他脖子里!”
“雀灵”,是那支发簪的名字。
白雀面无表情地将一杯茶递到辙天面前:“你来做什么?”
“我来请教你一个关于结界的问题。”辙天开门见山地说,“或者说,是屏障。”
白雀微微一笑:“还有你不会解的屏障?”
辙天仰起脖子将茶水一饮而尽,眯起奇异的眼睛:“难道你也跟那些白痴一样,认定我就是万能的?”
“我不予置评。”白雀淡淡地说,没有恭维,也没有羡慕。
嘴角抽了抽,辙天扯出一个笑:“你跟未深那个丑八怪性子真像。”
空气顿时凝固下来,未知的角落里开始结冰。
“辙天!”白雀叫他的名字,不怒自威,“既是来请教我的,烦请你做出该有样子。”
“是是是。”辙天满口答应,然后真就站起身来,对着白雀躬身一拜,分明是极其认真的模样,语气也锐减了锋芒:“请十长老不吝赐教。”
他这人,何曾如此认真过,稍微正常一点的时候,也还是四百年前的时候了。
难道是辟地渊那边的——
饶是白雀再文静如斯,也着实为难起来,叹气:“我知道你想撞过辟地渊那道无形的屏障——可就算是精于破解之术的我,也没能撞过去。”
“你去过哪里!”辙天先是失望的表情,再是烫着似的质疑,“什么时候的事情?”
“去的次数太多,我已经我记不清了……”白雀支颐,看着逆光的辙天,和他身后的窗口,那一片四四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