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轻再三催促,方铮过后又去别家书铺,统共买了有十来本。
次日,两人亲自提着食盒去了蒋大哥的馄饨摊子上。
一是为了还食盒,二也是为了跟蒋大哥他们辞别。
冯轻将这几日绣好的两条帕子跟两个荷包送给了她们的小女儿。
蒋大哥两口子没想到方铮他们还亲自过来辞行,又感动又是不舍
冯轻再三推辞,蒋家嫂子还是又给她装了满满一食盒的馄饨跟小菜,她知道冯轻跟方铮都喜欢吃自家的馄饨,也不藏私,直接把用料跟做法都告诉了冯轻。
冯轻感激地抱了抱蒋家嫂子,说了句;“嫂子,咱们后会有期,很高兴认识你们一家。”
蒋家嫂子本就不舍,闻言,没忍住,抹起了眼泪。
待从街上回来后,三人就把这馄饨当做是午饭。
之后不到两日的时间,竟有好几拨的学子上门,想请方铮赴宴,方铮都以忙为由,推辞过去。
鹿鸣宴这日一大早,冯轻将这两日赶制出来的长衫替方铮穿上。
望着长身玉立的人,浅蓝色的长衫衬得方铮容貌俊逸,肤色白皙,让人望一眼就舍不得挪开。
冯轻围着自家相公转了一圈,“我有点后悔让相公打扮的这么帅了,路上定会有许多小姑娘偷看。”
想到这一幕,冯轻皱皱鼻子,心里有点不舒服。
方铮笑道,“那便脱了,以后只穿给娘子看。”
说着,方铮便要脱掉衣裳,真不打算穿了。
冯轻按住他的手,摇头,“我就是说说,别人看便看了,反正相公是我的相公。”
冯轻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方铮又不可能永远不出门,以方铮的长相,哪怕穿打补丁的衣裳,旁人也是该怎么看怎么看的,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就依娘子的。”方铮是一贯的宠娘子。
冯轻这才满意,不过仍旧提醒,“就是在外头遇到漂亮的姑娘,相公也不准乱看,你要多想想你家娘子。”
牵着自家娘子的手,方铮盯着冯轻瞧,直看的她脸都红了,方铮这才笑道“在为夫眼里,娘子胜过世间所有人。”
许是看出来冯轻喜欢听好听话,方铮每句话都能让自家娘子展颜。
“相公,低头。”冯轻朝反正招招手。
方铮听话地垂下头来。
冯轻碰了碰方铮的薄唇,而后咂嘴,笑眯眯地说“我就是想知道相公是不是偷偷吃糖了,嘴巴可真甜。”
被反将一军,方铮表情凝滞片刻,而后笑着问,“娘子尝的如何?”
“味道还成,是我稀罕的。”话落,拍了拍方铮的胸口,“我很满意。”
待方铮伸手,准备握着她的手时,冯轻却更快一步躲开,她往门口去,边笑道“相公快些,时间不够了。”
方铮站在原地失笑。
娘子总没有记性,她如猫似的总喜欢朝自己探出小爪子,而后得逞似的逃开,娘子却忘了,这方面他可是最会算计的,逃开过后,惩罚哪一回没有加倍?
兀自笑了一阵,方铮这才出门。
吃了早饭,方铮又喝了事先熬好的解酒药,这才不舍地牵着娘子的手一直走到大门口,“娘子若是要出门,等为夫回来陪着娘子一起去,今日你便跟金姨在家。”
商复重伤,哪怕他再没力气算计人,方铮还是不放心。
冯轻本也没打算出门,她乖巧地点了点头,“相公少喝些酒。”
“嗯。”
又跟金姨道了别,方铮这才出门。
鹿鸣宴就设在府衙院中。
除了中举的一百三十五人,还有监考的王大人及巡逻侍卫,加上荆州府的各级官员,统共有将近三百人,好在府衙院子够大,堪堪能坐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