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吧。”
说完,再不理会杨小姐,苏正谦快步下楼,恍若身后有可怕的洪水猛兽一般。
杨小姐眼眶有些红,她跺着脚,“正谦,你等等我。”
待杨小姐提着裙摆也下楼后,冯轻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开。
这世间没有两个相同的人,自然也没有两种一样的相处模式,可哪怕对男女相处之事知晓的不算多,冯轻也明白这位杨小姐实在是少见的一根筋。
笑完,冯轻又叹口气,她握紧方铮的手,叹道“幸好。”
幸好她跟相公两情相悦。
“幸好。”方铮明白自家娘子的意思,他跟着附和。
外头人群传来一阵喧哗。
站在最前头的人群中,有人大笑有人大哭,也有人黯然失魂,正如苏正谦所料,那位老考生在榜上没找到自己的名字,他眼睛一翻,朝旁边倒去。
众学子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头朝地地摔下去,有几个人伸手,接住这老考生,将人扶着坐在墙角。
喧闹的大街上,这一幕显得再平常不过,无人注意到旁人的悲伤跟喜悦,学子们眼睛通红地盯着红榜,一个个名字朝下看,祈祷自己能高中。
人群慌乱,冯轻心跟着紧缩了一下。
她起身,朝外看,又坐下,双手不停地搓着,“相公,我想下去看看。”
她想亲眼看看相公的名字。
“那就下去看看。”方铮笑道,娘子想做什么他都陪着。
两人才起身,客栈内有人发出一阵惊呼。
有人叫了一声“报喜开始了。”
几乎在这声音落下的瞬间,报喜差役便出现了。
原本还喧闹的状元楼在这一瞬间寂静无声,众人脸上都带着红晕,眼巴巴地看着下方街道,他们都期望能从报喜衙差口中听到自己的名讳。
这一刻,时间似乎停滞,明明不过几息间,众人像是等了万年之久。
冯轻甚至还能清晰地听到有人咽口水的声音。
她凑近方铮,小声问“相公,为何报喜之人跟贴榜几乎是同时?”
话刚问完,冯轻突然短促地叫了一声。
这让周围学子纷纷回了神,他们只看了这边一眼,注意力很快转移,眼巴巴地看着大街上渐渐散开的人群。
“相公。”冯轻又靠方铮近了些,她小声说“相公你要是中了,会有人去咱家报喜,我们不在家可以吗?”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的,后世的电视剧她也是扫过两眼的,里头演的虽跟事实有出入,不过总归是也有一两分是对的。
方铮却不急,“无碍,娘子喜欢看,我们便在这里多呆一阵。”方铮勾了勾冯轻的手,真的一点都不着急。
“那怎么行?这可是大事。”冯轻拉着方铮起身,就要下楼,“咱们现在就回去,对了,还要叫上金姨。”
冯轻是知晓荆州乡试会取一百三十五名举人。
这一百三十五份捷报报完还是要有一阵的,冯轻知晓方铮哪怕得不到头名,肯定也是排在前头的,他们快些回去还来得及。
思及此,冯轻绵软地瞪了方铮一眼,“相公,你明明知晓的,为何还要过来?”
方铮不是爱凑热闹的性子,他更愿意呆在院子里等着差役上门报喜。
“娘子想看。”果真是方铮式的回答。
“咱们快回去。”这会儿也来不及教育方铮,冯轻拉着方铮胳膊,催促着他快些离开。
“乡试捷报!贺!”
就在这时,大街上传来第一道捷报贺喜声。
一个差役手持红卷,从状元楼门前奔过,同时,响亮的喊叫声传来,“乡试捷报!平遥县张洪光张老爷高中乡试第一百三十五名。”
差役离开后,周遭有人小声议论,“那位张洪光并不住在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