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篷里竟然仰面八叉的躺着一个血人!
这人身上伤痕累累,银白色的铠甲残破不堪,就连护心镜也仅余一小块。底下的白色战袍更是大半被鲜血染红,简直是触目惊心。
沈云用神识在他的鼻底探了一下。
尚有微弱的鼻息!
这人身上不见灵力波动,是个凡人中级武者;从穿着上来看,他应该是仙符兵里的中级军官;依着伤情,他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血战。
但是,乌篷船却完好无整,不见刀剑印迹。再者,也没听说这两天周边有什么战事啊。
这人和这船的出现,可谓疑点重重。
不过,沈云觉得,在人命面前,什么疑点都不重要。
“那船里有人有伤者。”他收回神识,对吴长老说道,“我先过去看看,你尽量跟上。“虽说救人要紧,但是,白袍军官的出现实在是太诡异了。他不能不暗中戒备。
三年来,吴长老的武力也是暴涨,半年前达到了高级武师的程度,稍后又成功的凝结出真气。在凡人武者里算得上二三流的高手。但这样的武力值在修士面前,还是一样的弱,完全不够看的。
人是他的,也是他带出来的,无论如何,他都有义务尽量保其周全。
而放眼周边,何处最安全?
唯有他的身边尔。
“是。”吴长老是个聪明人,一听就知道事情紧急,当即运转真气。其实,他挺好奇的,只是眼下不是好奇的时候——隔着里把路呢,主公是如何知道船里的情形的?莫非世上真有千里眼、顺风耳之类的神通?
沈云吩咐完毕,已施展“穿云步”,飞掠出去。
那一长串的残影,令吴长老惊艳得一愣一愣的。
宣爷不是传讯回来,说主公受了重伤吗?好吧,昨天,老丁又传讯回来,说主公的伤全好了。可是,主公这副样子,哪里象是重伤初愈?他瞅着,怎么感觉主公的轻功比出门之前更加高深了呢?主公这趟出去,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好吧,还是那句话,眼下不是好奇的时候。
吴长老全速追赶。
呃,他真的是尽量了,但是,真的跟不上,好不好。
因为他刚才愣了一下神,开了个小差,应该是耽搁了十来息的时间。等他回神,赶紧的动用轻功,却看到主公已在那船头之上!
什么叫做仙凡之别?这便是!
吴长老再一次深深的体会到了。
只是仙根那种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有与没有,全靠命。吴长老也想通了,只求上天垂怜,保佑他的后世子孙里能出一个仙童。而他的任务就是,抱紧主公的大腿。一来,沾沾主公的仙气,说不信他家的子孙里真的能出个仙童;二来,仙官大人的寿岁听说都是挺长的。越是法力高强的仙官大人,寿岁便越长。以主公这样的能耐,寿岁肯定短不了。若是他的后世子孙里真出了仙童,他希望主公能念在他鞍前马后,尽心尽力,一心追随的香火情上,至时照拂一下他家的仙童。这样的话,也算是他恩泽子孙了。
而沈云跳上船头后,并没有急着进入乌篷里查探伤者。而是铺开神识,将整艘船笼住,查探有无异常之处。
这是祖师在玉简里提及的经验。
祖师她老人家反复告诫,修行本是逆天行命,故而,危机重重。
更何况,如今的修行资源远远比不得上古之时的丰富,但修真的人却多得有如过江之鲫。而不论是谁,修为境界都是用资源堆出来的。修为境界就是修士的命啊。面对资源,哪怕是道君大人也淡定不起来。
祖师以为,相比于逆天行命,更危险的其实是修士之间的无穷争斗。
这样的争斗,本质上是你死我活,不可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