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师父林焱在军中多年,擅长治各种外伤。林焱在世时,不但教了他数以千计的外伤病案,而且还令他拿山中野物练手,所以,他只是在刚开始时有些慌乱。很快,他沉下心来,便渐入佳境。
苏老三和闻讯赶来帮忙的老余头自告奋勇帮他打下手。术后,他们俩都赞不绝口,逢人便夸沈云手稳,医术高明,不输军中的老医官。
手术很成功,但是,袁峰一直处于昏迷之中,而且高烧持续不退,情况很不乐观。沈云不敢假以他手,寸步不离的亲自照料着。
终于,两天三夜之后,袁峰退伤了,很快便第一次苏醒过来。
如今,他已无性命之忧,沈云象是卸下心头大石,倦意袭上心头,可以在旁边安心小睡一会儿——仍然不能睡太死,因为袁峰醒来之后,他要第一时间把脉,还有检查各处伤口的情况。
一个多时辰之后,袁峰再次醒来。这一次,他的状态明显要好得多。
“峰哥年轻力壮,很快就能恢复的。”见他怔怔的看着天花板,沈云以为他是忧心身上的伤,一边温声劝解,一边把脉。
袁峰收回目光,看着他,哑声问道“云弟,这里是哪儿?”
“古氏前辈的别院里。”沈云如实以对。
袁峰听明白了,这里是沈云的亲友家。眉头轻皱,他又追问“离省城有多远?”
说话间,沈云已经把完脉,先是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峰哥,你已无大碍,安心静养数日,便能下床走动了。”然后再答道,“哦,我们已经回到了省城里。”
“什么!”袁峰大惊失色,挣扎着要掀被起床,“不,我不能留在这里……”要是袁家的死士追杀过来,连累到沈云等人,他真是万死不能辞也。
话未说完,他被沈云按住了。
“你放心,这里安全得很。袁家的人找不到这里来。”沈云很肯定的直白道。
袁峰微怔,咬牙说道“云弟,我的事,你都听说了吧?”世人皆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可他身为人子,却真的是耻于在朋友前提及那人。如今,他心愿已了,这条命都是沈云的,还有什么丑事不能跟沈云摊开来说?
况且,舅舅们听从了他的意思,强行带母亲的遗体带出袁家,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以那人之行事作派,指不定会放出什么话来抵毁他呢。
沈云不聋也不哑,怎么可能听不到那些流言风语?
他不想让沈云误会,因此而失去这位好兄弟。是以,决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亲口告诉沈云。
果不其然,沈云点头“听说了一些。”顿了顿,又沉声说道,“峰哥,节哀顺变。”
“那面传开了吧?”袁峰苦笑,“都是怎么传的?”
沈云劝慰道“流言不可轻信。峰哥,眼下,你最重要的是要静心养伤。很多事,你只有身体康复了,才能去做。”
袁峰听出了他的意思——他没有信外面的流言。
“谢谢你,云弟。”袁峰吐出一口浊气,“你有空吗?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沈云在外面飘荡多年,更是深刻领悟到了这一点。是以,身为外人,袁家之事,他并不想涉足太深。不过,看到袁峰的神情,似乎是不吐不为快。眼波一转,他伸手扯过长椿凳,坐了下来,笑道“无事。有什么话,你只管说,我听着呢。”
袁峰又一次道了谢,两眼向上,望着天花板,慢慢的说了起来“我本想考中功名后,带我娘离开袁家的。不过,袁老太爷绝不可能放着我这样打袁家的脸。所以,这次考初级武者的事,我谁也没有告诉。”
“就连我娘,我也瞒着。”
“我娘一生唯那人之话是从。上次放假回家,我曾偷偷的试着问娘,等我学成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