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十”在最左边。沈云掏出铜钥匙,打开门上的铜锁。 推开门,他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空屋子。 唔,右侧还有一道门。没有门叶,只有淡绿色的门框。 竟然是内外两间。 沈云更满意了,走进里间。 里头挨着左侧的墙,摆了一张空荡荡的木床。窗户下有一桌一椅。都是市面上最简陋的那种样式。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摆设。 先前,永安副教使跟他提了一句,药院的弟子住得比较松散,所以,弟子们可以交一定的伙食费,去膳房就餐,也可以自行开伙。 沈云一路走来,觉得膳房离得不近,有意自行开伙。看罢房间,他决定马上出去一趟——药院有自己的商铺,就在膳房旁边。一个很大的杂货铺子。他先前路过时,看到铺子已经开门了,两个伙计装扮的青年男子正在整理货物。里头,穿的、用的,一应俱全。 从包袱里取了十两银子和一把铜钱,沈云关上房门,径直走去杂货铺子。 无疑,他是头一位客人。 一名伙计看到他,过走来,的道“今还没开张。” 很有意思。这人是个跛子。沈云是学了医的,从他行走的姿式,不难看出,他是因为左腿膝盖受伤致辞残。 “这样啊。”沈云犯了难。色不早了,他此时若去外面采买,以他的脚程,肯定在色之前赶不回来;如果不去采买被褥等物,今晚他只能在光秃秃的木床上凑合一晚。 还好,这时从里头门里走出一个掌柜模样的老头儿。 “人都来了,还能把买卖往外推么?”老头儿道,“今儿开张,明儿开张,都是做买卖,有什么区别?” 伙计闻言,挠挠头“哦,那你要买什么?” 哪有这样做生意的?沈云颇感意外。 “被褥、枕头、床单……”他一一报了出来。 “哎,等等。”伙计打断他,“你一样一样的。太多了,我记不住。” 沈云满头黑线——这哪里请的伙计!分明是爷,好不好! 老头儿弯着腰,慢慢的挪过来,道“后生,你莫急。我们才学着做买卖,手生得很。你一样,叫他给你拿一样。合适呢,就拿着,不合适,再给你换。” 好,掌柜的,也够奇疤。 谷中仅此一家杂货铺子,别无分号。眼下,他也没得选择,只能将就着。 “那,先让我看看被褥。” “被褥啊……”伙计摸着头,四下里张望,猛的指了一下右后方,“哦,在那边!你过来看。”招招手,一拐一瘸的往那边走过去。 沈云还能怎么的?指望这个“手生”的伙计帮他取过来吗?在妙手堂混了好几个月,他知道真正的掌柜与伙计是什么样儿。 这店里,从掌柜的,到伙计,都是刚转行的。人家根本就没有这种自觉,好不好! 他笑了笑,跟过去。 看着周边货物的归置,他的心里更加肯定——真的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杂乱的杂货铺子!货物摆放,毫无章法可言!也难怪这个伙计记不住哪样摆在哪儿。 在屋角摆着一个大货柜。有一人半高,分成十六格。里头满满当当的塞满了几十场被褥。厚的、薄的,没有区分开来,码在格子里。 沈云看得两个眼角直抽抽,忍不住了一句“你们应该按厚薄,把它们分开放着。这样,柜子里能放下更多的货物,看着也齐整、舒适。方便客人选择。” 伙计愣了一下,嘀咕道“好象很有道理……” 老头儿慢慢的挪过来,抬头,目光灼灼的看向沈云“后生,你会做买卖?” 沈云轻笑“曾经在药铺里做过事,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儿。” “哦。”老头儿心道眼前的子看着挺伶俐的,行事话,看着干净利落。以前又做过买卖,要是能招揽到铺子里做事,就好了。 拿定了主意,他直言道“我姓余。他们都叫我余头。这家铺子是我们几个自己凑钱开起来的。后生,你叫什么名儿?是武馆里新招的杂役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