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的木梯在最左边。而沈云的屋子在一楼的最右边,与三位共用的房间中间隔着两扇门,也就是两间屋子。 再看屋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窗纸是新近糊上去的,白生生的,透着浆糊的香味儿。 床、桌、椅、柜子、洗脸架子等家俱一应俱全。床上的青布帐子、枕头、被褥全是新物。 无论是房间的位置,还是里头的摆设,显然都是用了心的。沈云简直不能再满意了,向吴掌柜打拱道谢“多谢掌柜的。” “你先收拾着。”吴掌柜摆摆手,“吃过午饭,你去库房那边。我教你先认几味常见的药。” “是,掌柜的。” 大江将手里的蓝布大包袱放在窗前的长木桌上,笑道“云哥儿,往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就是,莫客气。” “多谢大江哥。”沈云将两人送出门外,直到他们走到了院子中间,才轻轻关上房门。 吴掌柜一直留着心,见状,摇头轻叹“这份周全……怪不得老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东家昨特意单独吩咐他,,沈云跑到药铺来当学徒,绝对不会是简单的只为了生计。也许是有心想学一些药材方面的真本事。人家是良民,又是外乡人,将来是要考功名的,并不会碍着铺子的生意。所以,叫他尽快教沈云认药。 “云哥儿看着是个知好歹的,与他交好,我们不吃亏。你千万莫怠慢了他。他要是真想学些药材方面的东西,你能教的,都可以教给他。”这是东家的原话。 当时,吴掌柜的嘴上应下了,心里却不以为然——十来岁的娃娃,乳臭未干,至于吗? 尽快教?他倒是恨不得当就教,可是,也得姓沈的公子爷有那份心气劲儿才行! 在妙手堂做了十几年的伙计,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伙计数以十计。是问,哪个学徒不是先去前堂至少做半年的杂役,才能把身上的新味儿去掉,变得机灵起来? 然而,今看到了本尊,他才知道东家年纪轻轻,看人的眼光却真是毒! 就云哥儿这心性,马上跟着秦先生学医都不成问题!更不用认药了——当然,这只是一个比方。人家秦先生的本事是自己带来的,铺子里不能起想心。教不教沈云,全由秦先生自己决定。 是以,吴掌柜当机立断,决定下午就开始教沈云。 大江跟在他后头,顺着话,啧啧赞道“可不是吗!想当年,我初来店里上工那会儿,比云哥儿大了两岁还不止。可是,好长一段时间,我脑子里都跟一堆浆糊似的,稀里糊涂的,完全不知道该什么,该做什么。直到过了大半年,地头混得熟了,总算稍微好些。那时,掌柜的才把我从前堂调到后面库房里,开始教我认药。” “你一个乡下来的土娃子,能跟人家比?”吴掌柜轻笑,径直往前堂去了。 大江耸耸肩,快步追了上去。 沈云在屋子里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最后,走到半人高的红漆柜子面前,打开柜子门里头分成上下两层。空荡荡的木板擦得一尘不染,散发出松木的芳香。 他解开蓝布包袱,将两身换洗衣裳拿出来,放在上层;牙刷、棉布巾等洗漱用具则放到洗脸架子上面;其余的,象《青木药典》、祖师传下来的红木匣子等,依然用蓝布包袱包着,放在柜子的下层。 最后,他拿出一把新买的铜锁,将木柜门锁上,钥匙贴身收好。 他的行李很简单,这就算是收拾妥当了。 离吃午饭还要半个多时辰,做点什么好呢? 沈云想了想,决定在屋里练习扎马步——今赶早出来,在云客来没有扎马步。 中午,郭子奉吴掌柜之令,前来喊人去前堂吃饭。听到屋子里静悄悄的,他一时好奇心大起,忍不住扒门缝往里瞅。 结果,看到沈云在屋子里双手握成拳头,满头是汗的半蹲着,一动也不动。 这是闹什么夭蛾子?他一头雾水,伸手敲门“云哥儿,在吗?” 沈云其实听到了他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