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练习了十几,他渐渐意识到,要想下针又准又稳,光是练手法是不够的。还必须能准确的认穴。而动物与人体的穴位又不相同。是以,他开始尝试拿自己当练习对象。 不想,一个大胆的尝试,效果出奇的好不仅大大提高了他的手法和认穴准确度,而且让他发觉到穴位与经络脉动之间存在着细微联动关系。而后者,是脉案和师父都不曾提及。 比如,他能用石子准确的点中黄春来的麻穴,就是因为之前摸准了后者的颈部脉门的脉动状况。 只是这种联动关系,他只可意会,不能言传。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师父,故而,一直没有。 林焱听了他的回答,叹道“怪不得你才背了经络图,就能用石子隔空点穴。原来如此。” 一时之间,对于自家徒儿的学医资质,他完全不会评判了徒儿资质过人,真的是睁着眼睛瞎话;但若真是资质平平,当年他学医近两年后才有的领悟,徒儿却只花了半年的时间! 所以,资质这种东西,其实玄妙得很,并不得一概以论之。 关于资质一,祖师传下来了一套评价标准。他一直坚信不疑,大半辈子都是在按这套标准挑选徒弟。然而,如今,他有些动摇了。同时,心里不由冒出诸多期待也许徒儿今后的造化,会远超我的预料。 于是,他决定再次加快进度。下一次师徒会面时,他扔给了沈云一本手札“这是太师祖留下来的游记之一。太师祖一生走过无数山川,留下数十本游记。沿途风景、所见所闻、奇花异草……都有记载,包罗万象。你看完这一本,再来跟为师换另一本。”顿了顿,又道,“认真读,不许囫囵吞枣。三里只许换一本。” “是。”认得的字多了以后,沈云便爱上了看书。可是,书本是武馆里才有的奢侈品,哪里能随随便便买得到?除了先前从拳馆带出来的几本药书,他的唯一书源便是师父。 现在,听师父,象手中这样的游记,还有数十本,他能不欢喜地吗? 是以,他一回到庄子里,便迫不及待的开读。 结果,太师祖笔中写描述的世界太过精彩,他一读就上了瘾。下午,费了很大的工夫,他才把自己从太师祖的手札里拔出来,按计划去练习飞花越柳,以及写字。 好,上午的打猎关乎生计,也不能耽搁……即便是这样,第二下午,他也读完了整本手札。 啊啊啊,根本不过瘾! 他又从头再开始读……这就样,三里,这本手札被他读了四遍。里头的很多段落已然熟读于胸,能够背下来。 不想,歪打正着,师父换书时,竟然是要抽背手札的!抽背三段,至少要能背出其中的一段,才给换!否则,三后再! 沈云很幸运。师父这次抽中的三段,都是他认为最精彩的部分,反复品读过。是以,他全背出来了。 林焱甚是满意,换了另一本给他。 就这样,沈云觉得日子变得更加充实,且充满了期待。不知不觉之中,夏去秋至、秋去冬来,大半年又过去了。 自从沈云给林焱针炙之后,后者的气色渐渐好转,到了夏末时,削瘦的双颊上,竟然带了些许血色。 并且,沈云针炙时,也发现师父的脉息渐渐转强。 这些都是身体好转的表征! 他高兴极了。 不想,气转凉之后,林焱的脉象突然急转直下!脸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那点血色迅速褪去。 终于,在深秋一,沈云从师父的脉象里探出了回光返照之意。 “师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望着目光灼灼的师父,眼泪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 林焱身为医者,自然是知道自己已经撑到了尽头。见状,他甚感欣慰,点头笑道“没错,你切脉很准。” “师父!”沈云大悲,一时完全不能自持,伏在他的膝头放声恸哭。 林焱伸手轻抚他的头发“师父是伤了根本,能拖到现在,陪你这么久,已属不易。如今,你学得好,师门传承没有断在为师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