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以为自己能挺住。事实上,他严重高估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靠着洞壁睡着了。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外面,色已蒙蒙亮。
该死,我怎么睡着了!他吓了一大跳。旋即,又庆幸不已还好,什么事也没有。
他还活着。
怀里,甜妞睡得香沉。只是嘴里含着的那块糖糕不见了。
低头再细看,他在自己的左腿上找到了它。
这可是很管用的止哭大宝!他将之捡起来,仍然收进怀里。
在洞里坐了一晚。两条腿已然完全没了感觉。他试着伸伸腿。立马,麻嗖嗖的感觉自脚尖呼的双双放上涌。
啊——,两条腿都抽筋了!
后背紧紧的抵住洞壁,沈云难过得呲牙咧嘴,眼睛鼻子缩成了一团,却不敢喊一声痛。
无他。怕昨晚的那帮畜牲还没走,惊动了他们。
还好,大约半刻钟后,痛苦结束了。两条腿仅仅略感不适。
长长的吐出一口闷气,他侧耳细听洞外的动静。
外面,死一般的寂静。
他又使劲的探头吸鼻子。
空气清凉,没有烟火的气味。
咦,那帮畜牲真的走了?他们没有放火烧村子?
沈云狐疑的抱着甜妞挪到洞口。
杂草的叶子上沾着晶莹的露珠。透过草叶间的缝隙,他看到外面飘着淡淡的薄雾。迷朦之中,井台东面的草丛依旧青翠,远处挺立着的屋舍隐约可见。
竟然真的没有放火!
沈云心里涌起一种太阳从西边升起来的感觉。
好,今的太阳还没升起来。
看样子,畜牲们确实走了。他抱着甜妞爬出土洞。
整个村子都象是沉睡之中。除了晨风轻轻吹过,再无其它动静。
沈云又站到乱石堆上,举目四望。
屋舍、田地和昨傍晚刚进村时差不多。然而,除了他和甜妞,整个村子再也看不到别的活物。
柱子哥、拴子哥、松哥儿、陈老爷……他们呢?有没有逃过昨的杀劫?
孤寂有如四周的晨雾,笼上心头。沈云鼻子一酸,眼泪双流。
先找人!
沈云抱紧怀里的甜妞,泪眼朦胧的往茅屋那边走去。
当看到一间半茅屋还在,他心里是雀跃的,充满了希望。
然而,走到近前,他的心又沉到了谷底——仅仅是茅屋在而已。屋前的车、马,还有大黑都不见了。准确的,在土院里,他看不到昨晚他们留宿过的痕迹!
屋里呢?
他抱着人,急急的抱着人先冲进住宿的那间茅屋里。
里头空荡荡的。
人呢?昨晚铺了大半间屋子的被褥呢?
他在屋里打了个转,什么也没有找到。
接着,他又不死心的去了旁边那半间茅屋。那里,昨晚被他们收拾过,搭了临时的灶台,当做厨房。
垒着的石灶还在。锅碗瓢盆,昨晚临睡前,都被洪金姑他们收回了车上,自然是不在的。
沈云眼尖,在石灶旁边的泥地上找到了一只火折子。
应该是洪金姑他们昨晚不心遗落的。
紧紧攥着火折子,他不禁又泪如雨下。
这只火折子竟然成了他们昨晚来过的唯一表证!
人,都不在了!、
现在,只有他和甜妞!
昨晚,他心里很清楚,洪金姑必定是难逃一劫的。他不止一次的祈祷,其他人都比洪金姑幸运,能和他,还有甜妞一样,躲过死劫。
可是,他更明白,自己是奢望。昨晚,这里宛如修罗场……
用一只手背擦干眼泪,他去屋后察看——昨晚,他被拴子匆匆拉走,被子被扔在那里。
好,唯一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