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申辩的机会,都不给他!
和上一次一样,刘清还是很快就按下了心底的滔天怒火,老老实实的做检讨,去接受惩罚,等待新差事——离开青木派,自谋生路,那是不可能的!外面的世道那么乱,他无亲无靠的,孤身一人拿着那几个安身钱,去哪里安身立命?只有继续留在青木派,才能维持生计。
因为他的态度很好,所以,他是那些弟子里第一批重新安排工作的。这回,他的运气不错,没有被安排回马场,而是被重新分配,到了主院。
总算彻底摆脱了喂马的脏活!
刘清最初是很高兴的。但是,到了主院报到之后,很快,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他无意中得知,马场现在的日子是各部营里最好的。相比之下,主院就是清水衙门,规矩还特马的多和严。
别人听说他原来是在马场做事的,现在却被调来了主院,无不笑他是从米箩里跳到了糠箩里。
又欺负我……
刘清这次是被气病了。他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才能挣扎着下床去药庐,给自己抓药。
在回来的路上,他完支持不住了,两眼一翻,昏死过去。醒来后,发现自己安然无恙的躺在自家的床上。外边的院子里,有两个人在说话。
他仔细一听,都是陌生的声音——有人在替他送一位医部的弟子离开。后者很细心的叮嘱前者,要如何煎药。前者听得很认真,不停的“嗯”、“好”、“知道了”的应着,末了,还一个劲的道着谢。
是谁啊?刘清在心底里把认得的人翻了个遍,也想不起是哪一个。
就在这时,那人回来了,在院子里劈柴,看样子是要生火煎药。
刘清怎么可能喝陌生人煎的药?
他连忙挣扎着爬起来,嘴里问着“是谁在外头?”
话音刚落,劈柴声停了。一道颀长的身影从外面快步进来。
刘清再一次肯定,确实不认得此人。
“你醒了?”来人却欢喜的一边给他倒水,一边自我介绍道,“我叫祁富田,你可能没见过我。我们祁家前不久才加入进来……哦,我见过你,知道你叫刘清。刚才我在路上看到你昏倒了。所以,问了旁人,把你送回家来了。药庐的人刚刚走,给你开了药……呶,这是方子……”
既是被祁富田的赤诚所打动,也是深感自己在门派里身单力薄,看中了祁富田的祁族族长的身份,刘清有心交好。就这样,一来二去,他和祁富田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因为祁富田跟他坦白,自己很有野心,想进长老会,做长老,难免会树敌。到时怕会对他不利。
对于一心只想找棵大树好乘凉的刘清来说,这样的提议正中下怀,自然是力配合。
是以,两人只是私底下的往来。只要有第三人在场的任何场合里,他们就是点头之交。
祁富田为了自己的雄心壮志,也会偶尔请刘清帮个忙。不过,都是些举手之劳。对于刘清来说,根本不叫事儿,完没有负担。
但是,祁富田在知道他的心结之后,却在后面的数年里,坚持不懈的给他打探他两次分配差事的真相。
并且还陆陆续续的打探到了一些实质性的线索。
比如说,第一次分配差事时,他最开始的时候,是被分配在主部,是因为王长老有一个族侄想留在主部,所以,他就被刷下来了。再进行分配时,主事的翻了一下他的履历,说见他喂过一年马,说他有经验,正好马场那边也缺人,就把他填报上了去。
当然,祁富田查到只是一些零星的线索。
刘清自己把这些东一条、西一道的线索拼凑起来,才拼出以上之事实。
见完印证了自己当年的猜测,刘清愤怒之余,在心底里恨毒了一个人。
那就是王长老。